大小舞台上的人生凝聚——论曹禺戏剧中的quot;堆积quot;意向.pdf

1 8 第1期 Nol ofYibin January．2009 宜宾学院学报Journal bniversity 大小舞台上的人生凝聚 ——论曹禺戏剧中的“堆积意向 哈建军 (河西学院中文系，甘肃张掖734000) 摘要：“堆积”是曾禺戏剧创作中的一独特意向，这种意向有的．-q-从曹禺的文学活动中看到，有的是他诉诸文学作品、读者从中归纳领悟到的。在曹 禺所审视的大大小小的人生舞台上，他把不同地位、不同性格、不同命运的人物堆积到同一戏剧环境里，把积久的矛盾冲突、欲望、情愫堆积在某几个人 物身上，把几代人的生命轨迹堆积在某一时段里加以展示，用戏剧的外形、诗的内核，关照社会．思考人性．审视命运，从而获得了超强的艺术感染力和震 慑力。 关键词：堆积；叙事模式；戏剧效果；心路历程；创作意向 中图分类号：1207．3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65(2009)01—0018—04 曹禺的戏剧创作中有着典型的“堆积”意向。而惟有用“堆 长、资本家，既是鲁大海的父亲、老板、上司，又是迫害、抛弃鲁大 积”一词才能更贴近曹禺的真实感受，才能确切体会曹禺戏剧的 海的人，同时还是思念和追寻鲁大海的人。他既是一位体面人 “诗意”魅力和情节结构上的“集中”特色，从而形象地说明曹禺 物，又是一个阴险的小人，既是封建大家庭的长者，又是金钱社会 的戏剧善于用“堆积”来强化效果、增强艺术感染力。“堆积”是 的一位伪君子。蘩漪是一位体面的太太、高贵的母亲、卑琐的情 曹禺感悟人生、表现人生的独特方式。 人、脆弱的玩偶、倔强的反抗者、可怜的病态者、孤独的疯子。在 “堆积”之涵义有四：其一，从时间上来说，人物的情愫是一 侍萍的身上，我们看到她是个仆人(周家的)、情妇(周朴园的)、 生或相当长一段时期的恩怨积聚，从空间上看，把众人物的故事 流浪者(被抛弃后的)、下人(30年后重返周家)，是周朴园眼中 放在某个或某几个具体的“景”点来展示；其二，各人物在情感、 已死去多年又偶然出现的、既想见到又不愿见到的多余人。再如 性格、志向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性，是向内“收”与向外“冲”的 《日出》中，剧中有单身女人、银行经理、博士、流氓、妓女、富孀、 斗争结果，是日久天长累积的；其三，对剧中人物来说，其生存困 面首、茶房等，这些人物共同维系这一个雅与俗、真实与虚伪、仁 境随着人物生存欲念和渴求的延伸会愈加残酷、激烈，人物所承 善与恶毒、高尚与卑鄙堆积在一起的“场”。如陈白露：“出身：书 受的也会越积越多、越浓，而且这些因素越堆积，就越不利于人物 香门第，陈小姐；教育：爱华女校的高材生；履历：一阵子的社交明 摆脱生存困境；其四，堆积的来临显得不期而遇，有偶然性、巧遇 星，几个大慈善游艺会的主办委员……做过电影明星，当过红舞 性，促成堆积的因素既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既是人为的又是无 女。’’‘1】210 法避免的，共同编制成网，使得命运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所以， (二)关系的“堆积” “堆积”在情节结构上是一种不断重叠、累计、集中，之后形成的 如《雷雨》中有父子、母子、主雇、主仆、情人、兄妹、兄弟、情 “大裂变”、“大轮回”，而在创作意向上也是有意的集中和“杂取 敌、仇敌等复杂关系，比较特殊的是，周朴园与鲁大海既是父子关 种种而合一”。故“堆积”是曹禺的戏剧中人物所承受的生命状 系，又是上下级的主雇关系、劳资关系山；周萍与四凤既是主仆关 态，是人物的生存际遇和精神困境，也是曹禺创作的一种背景。 系，又是恋人(情人)关系，同时还存在兄妹关系；蘩漪跟周萍既 无论是在曹禺自己的人生舞台上，还是在他戏剧中的人生舞台 是母子关系，又是恋人(情人)关系；周萍与鲁大海既是兄弟关 上，都是一种典型倾向。 系，又是主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