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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学刊 2015 年第 2 期 （总第 112 期） 国学研究 郭沫若对孔子的态度辨析 杨 胜 宽 （乐山师范学院，四川 乐山 614000 ） 摘 要：郭沫若一生对孔子的评价问题引起的争议最多，既有早年举世喊打时明确告 白“崇拜孔子”，也有中期对孔子 思想作用与地位的批判性“袒护”，还有晚年在特殊政治气候与巨大压力下的违心表态否定孔子。 只看建国前或只论建国 后，都不能完整认识郭沫若评价孔子主客观因素变化的过程和原因，得出的研究结论自然难以做到公正科 学。 要客观评判 郭沫若的孔子观，必须弄清郭沫若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思想文化观念及其学术话语的变化逻辑。 关键词：郭沫若；评价孔子；态度变化；崇拜；袒护；违心否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225（2015 ）02-0001-08 关于郭沫若一生对孔子与众不同的态度问 文化思想及其进步作用的观点， 引来很多批评和 题，学界讨论的文章已经很多，似乎没有再将这一 争议。 研究者解释这一现象的原因多归结为郭沫 问题提出的必要。 但仔细研读这些文章，以下问题 若的叛逆性格、 文化建设意识乃至所受启蒙教育 仍然没有得到很好厘清：第一，研究者往往把郭沫 使然。 也许这些看法各有道理， 但本文更关心的 若对孔子和儒家的态度混为一谈，未加分别，特别 是， 郭沫若最初以学术眼光看待孔子是一幅什么 是比较普遍地用郭沫若评价孔子的观点代替其对 形象？ 他一生对孔子的态度是按照什么逻辑在发 儒家的态度， 实际上郭沫若对孔子与儒家的看法 生变化以及这种变化的主因是什么？ 郭沫若心 目 是有很大区别的；第二，研究者往往把建国前和建 中的孔子与儒家之间的关系究竟怎样 ， 能不能简 国后郭沫若对孔子的态度人为割断， 只看建国前 单将二者混为一谈？ 把这些问题梳理清楚 ，有助于 则以肯定郭沫若的观点为主， 只看建国后则以否 我们尽可能还原郭沫若对孔子及儒家的 真实态 定郭沫若的观点为主；第三，即使个别将郭沫若评 度。 价孔子作分别观的文章， 依然缺乏深入系统的梳 现存郭沫若评价孔子的最早学术性资料 ，应 理分析，论证不够严密，说服力不强。 本文拟对这 该是作于 1920 年 1 月 18 日致宗白华的一封信 ， 一看似长期受人关注且谈论甚多的老问题， 再作 把孔子描述成千百年不一 遇 的歌德式 “球形天 深入分析，就上述话题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 才”： 孔子这位大天才要说他是政治家， 他也 一、早期崇拜孔子 有他的“大同”底主义，要说他是哲学家，他也 人们都知道，郭沫若在五四时期举世掀起“打 有他 Pantheism 底思想， 要说他是教育家，他 倒孔家店”批判高潮的时代背景下，独持肯定孔子 也 有 他 的 “有 教 无 类 ”、“因 材 施 教 ” 地 收稿日期：2015-03-15 作者简介：杨胜宽，男，乐山师范学院教授。 1 K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