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琵琶记大团圆结局背后的矛盾与悖论.docVIP

浅论《琵琶记》大团圆背后的矛盾与悖论 09戏文 王芳丽 摘要：《琵琶记》是一部自古以来就有着广泛影响的南戏剧本，它标志着宋元戏文向明清传奇过渡，在中国戏曲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然而关于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却自古以来争论颇多，最近几十年争论尤其激烈，其根本就在作品自身的矛盾。《琵琶记》的矛盾在于情节安排上的合理与悖理相间，形象安排上的真实与虚假并存，思想内容上的精华与糟粕杂糅。本文试着浅论《琵琶记》大团圆背后的矛盾与悖论。 关键词：《琵琶记》；矛盾；悖论；“大团圆”结局；悲剧 正文：关于南戏之祖《琵琶记》，自古以来人们对它的认识就颇有偏差：该剧是改编旧剧，还是嘲讽时人时事；是“婚变剧”还是“孝道剧”；甚至是“嘲讽剧”还是“褒扬剧”。关于这些问题都有着不同的看法和持久的争论，这一直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话题。 一：主题思想的争论。 对于主题思想的争论，有的看法我们今天觉得比较偏颇，如钱南扬认为“作者通过蔡伯喈和赵五娘悲剧性的遭遇，揭露了封建道德对善良人民和平生活的破坏作用，揭露了全忠全孝的虚伪和毒害”。我觉得比较平和的是赵景深、江巨荣的观点：“它通过赵五娘和蔡伯喈形象的塑造，反映了封建制度、科举制度下，劳动妇女和下层知识分子一种共同性的悲剧命运，表达了人们对他们的遭遇所引起的共鸣和对正当的、合乎情理的道德行为的期望。”作者的本意是宣扬忠孝的，所以，在此剧中没有恶人，不仅蔡、即使牛小姐和牛相国都不是坏人，而都是怀着忠孝之心的善良之辈。但此剧的读者可以有自己对剧作的感受。我的看法是，此剧通过蔡的形象，展现人性的复杂性，人功名富贵的虚荣和欲求，人对高官之家深闺美色的艳羡，人孝亲恋旧的良心，人的社会良心和私欲的矛盾，人的人伦责任和屈从强权的本能。通过赵五娘形象，表现农村妇女超负荷承担社会责任的生存状况，和女性这一性别所承受的社会性格――她被要求勤劳、忍耐、屈从、吃苦、坚强、善良、孝顺、忍辱负重、自我牺牲、宽容贤惠等等，这些都不是性别本身带来的天生的性格，却是由性别带来的社会对她的要求和规范。剧中其他人物如蔡公蔡婆（爱自己之心，自我保护之心以及善良和受感动的歉疚之心都有）、牛宰相（张横跋扈和爱女之心，表现人性中向外扩张、利己而不惜损人的本能，和对家庭内部护雏的本能）、牛女（人的自怜和同情之心，有自爱，因此有对蔡的怨怪，但也有对蔡的理解和同情）等等都展现了人性的各个方面，以及人类生存状况的种种。此剧还通过蔡在牛府的生活描绘了人们的一种生活理想――富贵优雅的生活，通过赵五娘在家乡的遭遇，描绘了人们理想中的另一种生活――邻里之间穷帮穷的纯朴人情，事实上这两种生活都是现实的写照，两者也正相对照，让人感慨人和人之间富和贫的差异不啻天壤之别。赵五娘完全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但这种虚构是采取了民间戏曲的某些情节赵五娘是伦理道德或曰情感伦理化的艺术载体，在众多的伦理道德规范中，寻夫前的‘孝顺’‘贞烈’，团圆时的‘贤达’‘仁惠’在赵五娘身上表现得最突出。随着情节的发展和哀怨浓度的增强，个体情感的自在状态逐渐被完全纳入伦理的规范之中，否定性的情感倾向不断削弱以至于消失：就其真实性的一面来说，她代表着一种人物类群：在旧时代中下社会阶层，一些妇女往往是家庭的真正支撑者，她们坚韧不拔，忘我牺牲，奉养老人，抚养子女，使丈夫能够在外界获得成功；但从作者的本意来说，即使对赵五娘这样的人物也有同情，主要的还是为了借助严酷的处境来突出男性社会要求于妇女的以自我牺牲来维持家庭的品格。而且，他还进一步在赵五娘的性格中加入明确的道德自觉与道德说教：赵五娘的种种行为，根本上都是‘代夫行孝’，而‘代夫行孝’，又被解说为妇女的本分；作者甚至借赵五娘之口说：‘索性做个孝妇贤妻，也得名书青史。’这就超越了对生活本身的关注而成为理念的表达，成为一种道德诱劝。所以说，赵五娘是一个由生活真实和道德理念混合而成的艺术形象。如果不加深究地去看《琵琶记》的情节，蔡邕的痛苦，赵五娘的悲惨的遭遇，蔡公蔡婆的死亡，好像都是由于蔡邕的“三被强”，而“三被强”又好像是由于科举制度、官僚制度和封建统治阶级的存在。但是这个“三被强”或者“三不从”就“做成灾祸天来大”的情节，历来都是受到非难的。历来都认为有许多漏洞。这些漏洞还不仅仅是细节问题，针线不密问题，而主要是由于这些情节有不真实的弱点。中科举和留在朝中做官，同父母妻子的悲惨的遭遇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相反地，它们倒是可以使父母妻子也过富贵的生活的。皇帝不让他辞官，“难道不能走一使迎之”?牛相不放他回去，“难道差一人省亲，老牛也来禁着你?”后来的情节说明，牛氏和牛相都并不是使蔡邕和父母和赵五娘不能见面的真正的原因。只要蔡邕早吐露心腹，问题早就解决了。可见被逼重婚也并不是灾祸的根源。说到最后，只剩下饥荒的年岁一项了。但第二十一出又说：“这般荒年饥岁，少什么有三五个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