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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证如何形成 ——以问题解决心理学为研究进路 李蓉，胡宇清 (湘潭大学法学院，湖南湘潭411105) 摘要：心证的形成过程是自由心证研究的核心内容。心证形成过程就是问题解决的过程，属于心理学的研究范畴。从心 理学角度而言，心证形成属于非明确限定性问题，往往没有唯一正确的标准答案，更多地依靠启发式策略来解决，法官也只能 以内心确信来作为证明标准。 关键词：自由心证；问题解决；非明确限定性问题 中图分类号：D9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l000—2529(2011)01．0038一04 自由心证近年来成为法学界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学界 相关策略，从而达到目标的过程…(聊)。法官作为不知情者并 对自由心证的历史、原则、规制等问题进行了详尽的研究，但 不了解案件事实真相，但法官审理案件又必须了解案件事实 自由心证最重要的问题——心证如何形成则罕有学者进行研 真相，不了解案件事实和要了解案件事实的矛盾成为法官判 究。我们认为，如果不了解心证形成的过程，就不可能真正理 案的重大障碍，于是，问题就产生了。如果法官通过一系列策 解自由心证，更谈不上对自由心证进行保障和规制。心证形成 略获得案件事实，解决了纠纷，问题便被解决；反之，问题则没 过程既是自由心证的奥妙所在，又能为保障和规制心证提供 有被解决。 科学依据。我们查阅了目前公开发表的所有关于自由心证的 1．心证形成的问题发现 论著，发现仅有秦宗文博士在其毕业论文——《自由心证研 问题解决的第一步是发现问题，即要明确问题的起始状 究——以刑事诉讼为中心》中进行了初步研究。该文仅介绍了 态和目标状态，问题发现主要受个人态度和知识经验的影响。 国外学界对于心证形成过程提出的三种理论，即假说检验模 在司法实践中，法官刚开始时并不知道双方争议的焦点所在， 式、故事模式、锚定陈述模式…(P”“7)。这三种理论都有一定对于事实真相更不了解，面对的只是一个问题情境，找出争议 的合理性，但各有严重的缺陷。假说检验模式主张以量化方式 的焦点便成为法官首要的工作，这既是问题发现的起点，也是 来检验事实无疑是不现实的；故事模式相对来说比较合理，但 心证的起点。界定了问题的起点还必须界定问题的目标，这样 在司法实践中，最后形成的事实往往既非原告版也非被告版 才构成一个完整的问题发现过程，而复原事实真相则是事实 而是法官版；锚定陈述模式指出了锚定效应对于法官认定事 问题的目标。但事实真相常常是各持一辞，并不明确，具有模 实的重要影响，但现实是锚定效应只是影响因素之一，还有其 糊性，因此，如何发现真相往往是一个非明确限定性问题。 他因素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以上这些理论并没有鳃释心证形 事实真相已成为历史，不可重复，法官也非具有通天手 成的过程，只是解释了心证形成的方法和影响因素。我们认 眼，只能通过自由心证的方式对案件事实在内心进行复原，从 为，心证形成过程本质上属于问题解决的心理过程，必须借助 而认定案件事实。因此，心证形成的过程也就是事实问题解决 心理学知识才能揭示心证形成过程。问题解决心理学认为，问 的过程。但在司法实践中，事实问题贯穿于整个案件问题，为 题解决大致分为四个步骤：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提出解决问 整个案件问题的解决服务，不能脱离案件问题单独存在。从心 题的假设、验证假设…(”)。这四个阶段相互联系，但又并非 理学角度而言，法律条文储存于长时记忆系统中，先于事实信 完全遵循此顺序，当验证失败时，人们又会回到前面的阶段。 息存在，事实信息必须经过原有信息的同化或顺应才能被识 别和进一步加工，法官一开始就必须在内心进行事实与法律 一、心证形成的问题发现与问题分析 的同步双向信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