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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传统哲学术语英译 认知过程的语境本体性* 河南大学 郭尚兴 摘 要：术语是构成学科体系的核心内容之一。中国传统哲学几十年绵延发 展，形成了反映中华民族文化特质的独特体系，与西方哲学在基本内容、发展路径、 表达方式等方面差异巨大。为中国哲学概念和术语的英译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本 文以文化整体主义理论为基础，研究文化语境的本体性对术语意义认知和英译的 必然性及其意义。 关键词：术语；语境本体性；语言语境；文化语境 一、引 言 术语是学科体系的核心架构。中国传统哲学与西方哲学相比较，无论在基本 内容、发展路径，还是在表达方式等方面均有很大差异。反映中华民族文化特质的 中国哲学概念与术语是在中国历史和文化环境中发展完善起来的，他们的英译必 然离不开对语境的追问。本文将围绕语境，尤其是文化语境对术语的认知过程和 意义展开讨论。 中国哲学的发展路径 先秦时期，主要是周代，是中国哲学著作的原创期，当然也是中国哲学的元典 生成期，是谓“子学时代”。汉以降进入经学时代，中国哲学进入阐释发展阶段，元 典被神圣化，各个时期的学者，尤其是儒学学者，通常把自己的理解和解释完全归 于文本，只在文本的视域内思考问题，自己的见解和观点必定以原文的语言或概念 来解释或归结到原文的思想框架之内，致使元典文本的视野居高临下地贯穿其发 *本文是国家社科项目“中国哲学典籍英译研究(07BYY012)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104／／术语翻译研究 展始终。以儒学为例，从谱系性上看有原儒、真儒、后儒、今儒；从线性阐释特征上 看，有两汉的古今经文之争、南北朝的南学北学之分、魏晋玄学之声、宋明理学的心 学、理学之辩以及清代的汉学、宋学之异。同时，元典中的主要术语既一脉相承地 使用，又不断地吸纳新的见解，使意义有“常”有“变。由于元典的内容和精神在总 体上一直受到肯定，元典形成的哲学框架一直没有根本性的突破。同时，在发展过 程中，儒、释、道既融合又相异，使中国哲学既有大一统的特色，同时各流派又有各 自的发展轨迹。 中国哲学术语的特征 严复(1986：1247)曾说，所恨中国文字，经词章家遣用败坏，多含混闪烁之词， 此乃学问发达之大阻力。其实这是词义变迁和文化发展的结果。 术语意义的变迁，是词义变迁的一种，属于语义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按照 语义学理论，词义作为一个规范词形所容纳的意义总和，其变化有新生、变异、置 换、消亡四种主要形态，而推动这些变化的主要因素是现实作用力量、心理力量、文 化力量和语言内部力量。从第二节的简略分析，不难看出影响中国哲学术语意义 变化的主要因素是心理力量与文化力量，即基于文化氛围乃至文化形态的变化，哲 学家赋予原术语以新的解释和意义。中国清代著名的训诂家、语言学家段玉裁就 秦汉后的学者对先秦经典的发明过程有过精辟的论述： “小学有形、有音、有义，三者互相求，举起一可得其二。有古形，有今形；有古音， 有今音；有古义，有今义；六者互相求，举起一可得其五。”(段玉裁，1997：1084) “凡字有本义，有引申之义，有假借之义。”(同上：1006) 中国古代的学者尤其是儒家学者多认为：六经所以载道，一字一义皆圣人实现 之所寓，实心之所发。以之发言，则言必有物；以之措行，则行必有恒。(杨修， 1970：5)但后代学者阐释过程中却是“凡说字必用其本义，凡说经必因文求义，则于 字或取本义，或取引申、假借、有不可得而必者矣”。(段玉裁，2006：426)其实，这是 子学时代学者通用的方法，即读经之人多灵活、求新地理解其中每个字词在文献背 景中所蕴涵的意义，非但不完全以求本义的方式解经读经，而且有意识地根据时代 和文化的需要“引申”之、“假借’’之，使语言的多义性与经文的变异性呈互动、依存 的关系。 以“心”义之变迁为例，在上古时期，其最原始的意义(如《尚书》)就是“心，人 心、土藏，在身之中。象形。”(段玉裁，1997：501)到战国时，孟子云：心之官则思。 基本完成了从生理概念到心理学概念的转变。孟子又说“仁，人心也’’，提出了著名 论中国传统哲学术语英译认知过程的语境本体性／／t05 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