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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基本权利效力模式研究 杨晓楠 摘要：现代自由主义宪政思想下，各国宪法文本均对公民基本权利做出了规定，成为控制国家公权力对 公民权利侵害的有力武器。在传统宪法学说中，宪法的公法性质使其适用对象受到一定的限制，大多数国家的 宪法在原则上不能直接适用或者有限制地适用于公民之间的私人侵权。本文通过对美国“国家行为人”学说的 最新发展和德国第三人效力学说的比较，梳理宪法基本权利效力实现的不同模式，并在此基础上，为我国宪法 效力学说的发展提出建议。 关键词：基本权利横向效力 纵向效力国家行为 第三人效力 我国现行宪法自1982年通过至今已作为国家的根本大法实施30年，按照奥地利规范法学家凯尔森的理论， 作为法律规范等级体系中上位规范的宪法为整个现行法律体系提供了规范基础，其他的法律规范效力也由此而 来。但是，宪法文本自身的效力如何，其效力实现模式又该如何?这是我国宪法发展30年来宪法学探讨中仍需 认真面对的～个问题。 受到人权观念发展和自由主义宪政思想的影响，各国在二次世界大战后均在宪法文本中提高了基本权利保 障的权重。现今，大部分国家宪法都包含了权利法案的内容，并设计一定的机制以保障其实现(如违宪审查机 制)。我国第一部宪法一1954年宪法在第三章“公民基本权利和义务”中就包括了15个基本权利条款，规定 了公民一系列政治、文化、社会权利。fo】受历史因素影响，1978年宪法中虽然仅有11个条款规定了公民基本 权利，但在～定程度上恢复了54宪法中规定的公民重要的基本权利。1982年宪法是一部新时代的宪法，也是 一部社会主义的权利法案，在进行社会法制建设的新时期，公民基本权利保护的重要性被大大提高。从82年宪 法的篇章安排上看，公民基本权利已从宪法的第三章调至第二章，并将公民基本权利条款增加至18条，而且增 加了对人格尊严的保护条款(第38条)。 作为效力等级最高的法律，宪法中公民基本权利条款的效力远非宣示性的，宪法规定的基本权利在社会主 义法治国家中应得到充分的尊重和保障，刑法、刑事诉讼法、民法通则、物权法等一系列一般性法律已经将公 民各项基本权利(消极权利和积极权利)在不同领域中得以具体实施。但是，在理论上，我们仍需要面对一个 问题，公民基本权利条款自身的效力应如何界定，是否其仅能通过其他法律得以实现?其效力对象是否应仅限 于立法机关和行政机关，抑或可以在公民私人法律关系中起到作用?进一步讲，如果一位公民侵犯了另一位公 民的宪法权利，那么，在宪法层面上是否应让侵权者提供有效的救济，抑或一定要转化为一般性法律的救济? 这些问题不仅是我国宪法学中的重要问题，也是美国、德国宪法学者和比较宪法学者争论的热点之一。 本文将从理论视角探讨宪法基本权利效力的模式，尤其要着重探讨其在私人主体之间的效力问题，以及在 公民基本权利受到侵害时，可以获得的宪法救济方式。本文将从比较法的视角，结合对美国宪法理论中的“国 家行为人”理论(state 为我国宪法基本权利条款的效力模式提供参考。 一、宪法基本权利效力的模式梳理 谈及一部一般性法律的效力问题时，通常会考虑的问题是制定法律的主体是否有相应的立法权限、立法程 序是否符合法律规定，该法律是否处于有效期间内，以及该法律是否与上位法冲突等问题。如果该法律满足了 上述要件，那么，这部法律的效力无疑是确定的。接下来，问题可能就是这部有效的法律对什么人(事)、在什 么范围内是有效的，以及如果违反了该法律，受侵害者可能获得的救济是什么? 宪法作为…部特殊的法律，其效力也应符合法律效力的一般原则。从制宪主体和制宪程序上看，一部宪法 的有效性是比较容易确定的，例如，毋庸置疑，1982年宪法是我国现今有效的宪法，其他法律也是根据这部宪 I·嘲54宪法第lI条和12条规定了公民合法收入的所有权和私有财产的继承权．因其不是在公民基本权利中的专章规定，所 以对其是否属于基本权利的定性问题仍有争议，故这里暂不讨论。 403 法制定，以此为根本性法律。但是，作为一部有效的宪法，其效力对象应该是什么?从理论上看，宪法是否只 能约束公权力主体的行为?很多国家宪法中都有类似的字眼，“宪法是最高的法律”，但这样的法律是否会因为 效力过高而无法被适用?如果公民的宪法权利遭到侵犯，这样的根本法可以给予什么样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