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外交研究述评-中国世界史研究网.docVIP

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外交研究述评 孟庆龙 艾森豪威尔总统任内的美国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是美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人物之一。前苏联说他是战争贩子。中国称其为“50年代美帝国主义在全世界推行侵略扩张政策的重要代表人物”，“反共反华的急先锋”。(1) 西方（主要是美国）过去主要从意识形态方面对其进行评价，有人把他捧为从未有过的最伟大的美国国务卿，“20世纪的梅特涅”，(2) 有人批评他过于看重意识形态，太僵硬，是美国历史上五个最差的国务卿之一。80年代以后，随着大批艾森豪威尔时期美国官方和私人档案文件的解密，人们也对杜勒斯现实主义的一面进行了越来越多的研究，并提出了许多见解。本文就国内外对杜勒斯外交政策，特别是其对华政策的研究状况作一述评。 一 对杜勒斯的赞扬主要来自美国的正统学派和一些官方人物，观点则多集中在其坚决反共上。此类观点以艾森豪威尔总统的评价最为典型。他称杜勒斯是“反对共产帝国主义的种种阴谋的坚强堡垒”。(3) 美国和西方其他国家的反共势力基本上都对杜勒斯的冷战外交给予了充分肯定。这里不再赘述。 对杜勒斯的批评主要来自美国的现实主义派，其中有许多是四、五十年代的著名外交官。该派称他代表了美国外交史上一个僵硬的时代，认为他是现实主义的对立面。他们认为，杜勒斯是“用精神方面的术语来解释外交政策行为”，因而视冷战“基本上是一场道德方面而非政治上的冲突”，“冷战政治是一场一方得益另一方就必有损失的游戏”。他是在“相互反对的普通信仰的撞击中去寻找国际冲突的根源”，在善与恶之间设置了一条不可调和的界限，从而完全排除了谈判和妥协。该派学者对杜勒斯的外交政策提出了更为严厉的批评。这一学派的奠基人、著名国际问题专家乔治·凯南认为，杜勒斯“显然在政治意识上对当今国际形势的理解上比任何他人都大大超前”，过多地强调道德和墨守法规对指导外交事务有害。(4)曾在几届总统任内长期担当外交要职的威·艾·哈里曼对杜勒斯外交上的一系列做法提出了批评：“放蒋出笼”不仅导致了美中关系的危机，而且使全世界开始怀疑美国的领导能力；提出“解放”东欧只会让那里的人民付出生命的代价；在埃及阿斯旺水坝问题上草率和唐突的做法致使纳赛尔转而反美并日益依赖苏联；宣称中立不道德损害了美国同中立国的关系；“战争边缘政策”和“大规模报复”理论使人怀疑美国政策的正确性；在苏联和中国周围建立军事同盟只会被苏中视为挑战而不会增加美国及其盟国的安全。(5) 杜勒斯曾多次吹嘘说，美国处理50年代台湾海峡危机的办法是其“战争边缘政策”的典范。对此，有学者颇不以为然，指出杜勒斯的自我评论“显然缺乏远见而且说得太早”，同中国的战争“之所以得以避免应归功于中共的谨慎和远见，有甚于艾森豪威尔和杜勒斯的外交技巧”。(6) ------------------------------------- (1)约翰·鲁宾逊·比尔等著：《约翰·福斯特·杜勒斯》，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1页。 (2)《杜勒斯言论选辑》，世界知识出版社1961年版，第1－2页。 (3)德怀特·艾森豪威尔：《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缔造和平》，三联1977年版，第401页。 (4)理查德·H·伊默曼主编：《杜勒斯与冷战外交》（Ed. by Richard H. Immerman, John Foster Dulles and the Diplomacy of the Cold War），新泽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65、263页。 (5)威·艾·哈里曼：《哈里曼回忆录》，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60－61页。 (6)托马斯·E·斯托尔珀：《中国、台湾与沿海岛屿》（Thomas E. Stolper, China, Taiwan, and the Offshore Islands），纽约1985年版，第86－87页。 一些学者还把美国陷入越南泥潭的最初责任归咎于杜勒斯。哈里曼说杜勒斯在1954年从法国人手里接管在南越的任务是导致美国直接卷入越南的愚蠢的决定----介入容易脱身难。(1)有人认为1954、1955年杜勒斯在印度支那问题上“取得的显然是短期的成功奠定了美国最大的失败的基础”。(2)杜勒斯等官方人士对亚洲政治、历史和文化的无知和忽视也被视为导致美国深陷越南的一个主要原因。(3) 目前美国学术界占多数的观点是，杜勒斯在维护美国的利益方面“干得不怎么样”。 二 几十年来，对杜勒斯的研究很少冷淡过。其中一个显著特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