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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与中国现代文学的浪漫品格 张桃洲 内容提要 宗教作为一种重要的因素，对中国现代文学发展产生了微妙的影响。西方富有宗教气息的浪 漫主义文学养分的滋养和20世纪特定的文化语境，导致在涉足宗教的多数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中，所显示的主 导意绪和倾向是浪漫主义。不过，20世纪中国文学在各个历史阶段.因受宗教熏染而展示的浪漫样态并不一 致，并且由于中国现代作家对宗教接受与感应在层次和取向上的差异性，从而呈现出复杂多样的特点。宗教 在现代社会中的处垅、中国现代作家身处的历吏和文化的制约，以及某些宗教书写表现出的极端排他性.都影 响了中国现代文学宗教浪漫主义的发展前景，预示中国现代宗教书写所休现的浪没精神，会因宗教自身的困 境而悲壮地走向末路。 姜 妞 词 桌漪 中国规.代文学 浪漫品格 在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历程中，宗教对作家 浪漫:中国现代文学与宗教的精神遇合 的写作发生着多重的作用。我们透过中国现代文 学的某些宗教书写，在那片神秘世界里体察到一 在这里，中国现代作家的宗教感应对象，主要 种别具一格的浪漫精神。也许，从最根本的意义 是来自异域的宗教特别是三大世界性宗教— 佛 上说，浪漫精神与宗教具有更为内在的相通性，一 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众所周知，这三种宗教传 种宗教体验或情怀本质上就是一种饱含着浪漫激 人中国的历史并不算短，其中佛教甚至与中国本 情的心理状态:一方面，就宗教体验所蕴含的情感 土文化相结合，形成一种新的宗教文化 禅“宗”，并 特征和这种情感的强烈程度来说，它总是体现出 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较为强势的文化。但 浓烈的浪漫主义气质;另一方面，就宗教体验表现 是，在近代以前，这些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在中国文 的从此岸尘世抵达彼岸世界的超越性特点来说， 学里并没有充分的言述空间，它们似乎尚未找到 它又折射着鲜明的浪漫理想化色彩;此外，宗教世 与文学相结合的恰当形式。①只是到了20世纪以 界特有的神秘美感，也在外形上与浪漫精神保持 后，它们才开始作为一种新的资源，进人中国作家 了一致。似乎可以说，在涉足宗教的多数中国现 的视野。 代文学作品中，其所显示的主导意绪和倾向便是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乏对宗教有所言述的作 浪漫主义。因此，从中国现代文学的宗教书写即 家。例如，我们所熟知的，分别有丰子恺、俞平伯、 中国现代文学与宗教的关系这一维度，来考察中 废名、施蛰存等对佛教，冰心、老舍、萧乾、林语堂 国现代文学的浪漫品格及其情感质地、言述方式 等对基督教，霍达、张承志等对伊斯兰教怀有浓厚 和审美特征 应该有着特别的意义 的兴趣，并大量体现在其文学作品里。也有像许 188 万方数据 宗教与中国现代文学的浪沮品格 地山、无名氏等作家，其兴趣所及，兼有佛教、基督 线”(Hod叨n)，也就是说中国现代文学与宗教在浪 教等各类宗教，不仅用文学形式予以表现，而且还 漫主义的意义上发生了精神性遇合。 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另外，还有从鲁迅、周作人、 同时，从精神资源来说，中国现代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