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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日本有条件投降”论 管建强※ 摘 要：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日本右翼经常提出无条件投降的仅仅是日本军队，不包括日本天皇和日本政府。伴随着日本执政党领导人极力推进解禁日本集体自卫权的进程，鼓吹“日本有条件投降”的论调更是沉渣泛起。日本是有条件投降还是无条件投降的争论持续不断。这场争论关乎日本是否享有剩余主权废弃和平宪法的问题，涉及到东京审判中审判日本内阁官员的合法性问题。本文认为，无条件投降不受“双边无条件”的限制；《波茨坦公告》确认《开罗宣言》各项条款必须履行，而《开罗宣言》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要求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的无条件投降并不限于日本军队，也包括日本天皇和日本政府；同盟国不攫取日本固有领土、承认战后日本国体的宗旨早在日本提出“保留”之前就已经确定，与日本最终提出“不变更天皇统治大权”毫无关系。 关键词：无条件投降 中日关系 《波茨坦公告》 有条件投降 引文 1943年1月24日卡萨布兰卡会议结束之际，罗斯福总统在记者招待会上第一次公开使用了“无条件投降” （unconditional surrender）的词语。 随后盟国各种文件多次使用了这一术语。例如，中、苏、美、英在莫斯科签署的《普遍安全宣言》一致通过无条件投降原则，大大缓和了美英与苏联的矛盾；1943年12月1日中、美、英公开发表《开罗宣言》重申无条件投降原则，从而坚定了各国的信心，加强了互相合作，使中、苏、美、英各国的战略开始朝着比较协调的方向发展，保证了同盟国总战略的实施；1945年2月11日的《雅尔塔公报》也重申此项原则。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通过1945年5月7日的兰斯投降书和8日的柏林投降书适用了该原则，日本通过1945年9月2日的投降书适用了该原则。 日本在1945年9月2日向同盟国做出无条件投降的承诺，是国际社会和广大中国人民的共识。可是，长期以来日本右翼不时地鼓吹“日本是有条件投降”的论调，在中国也有是非不辨的个别学者传播这种观点。例如，2012年9月中日钓鱼岛领土主权争端升级以来，国内就有学者认为日本政府并没有向同盟国投降，投降的仅仅是日本军队。由此，日本是有条件投降还是无条件投降的争论持续不断。这场争论关乎日本是否享有剩余主权废弃和平宪法的问题，涉及到东京审判的法律依据是否有效等问题。从法理和逻辑层面来看，日本右翼强调的无条件投降仅适用于日本军队的潜台词是：第一，既然日本军队向同盟国做出无条件投降，那么，《波茨坦公告》言明的审判战争罪犯，其被控主体只能是军队成员。而日本政府等方面并非是无条件投降的，所以东京审判对日本政府文职领导人的定罪是缺乏法律基础的；第二，日本投降条件是“不变更天皇统治大权”为前提的，战后天皇的地位依然保留着。无条件投降的主体不包含代表日本国主权的天皇，因此，日本当然有权成为一个正常的国家，而正常的国家当然拥有修改、废弃禁止战争权限的条款。 鉴于“日本有条件投降论”与历史事实严重不符，其用心也不易识别，为此有必要以事实和法理为依据对此主张做深入的辨析和驳斥。 一、日本右翼否认日本无条件投降的代表性观点 最早对“无条件投降”进行歪曲的，是远东军事法庭开庭审理日本战犯时的日本辩护律师。当时，就管辖权问题，首席检察官季楠和检察官卡尔指出：四大国于1945年8月11日发出了回馈，“天皇与日本政府统治国家之权利，应听命于盟邦统帅。盟邦统帅可采取其所认为适当之各项步骤，以贯彻此等投降条件。”对此日本被告的辩护团副团长清濑一郎律师无言以对，只是转换话题，炮制出所谓的日本国没有投降、投降的是日本军队的奇异主张：“两检察官认为日本的投降是无条件的投降，可是《波茨坦公告》第5项是‘以下为吾人之条件……’，是附条件的无条件投降。虽然《波茨坦公告》第13项出现了无条件投降的表述，但这是命日本政府向日本军队宣布无条件投降。因此，不是日本政府、日本国民的无条件投降。虽然投降书第5条写有服从最高司令官的命令，但也只限于最高司令官依据《波茨坦公告》授权的合法的命令，并非最高司令官的一颦一笑都要听从。” 1978年，日本文艺评论家江藤淳与本多秋五之间展开了一场“无条件投降的争论”。关于投降的问题，江腾认为接受《波茨坦公告》条件的投降并不是无条件投降，公告中出现的无条件投降仅仅是指日本军队，所以主张日本国没有无条件投降。本多认为《波兹坦公告》既然明确了日本必须接受《开罗宣言》主张的无条件投降，那么日本的投降其实就是“无条件投降前提之下存在着有条件投降”。 本多所谓的“无条件投降的前提之下存在着有条件投降”无非是说：《波兹坦公告》既重申要求日本国无条件投降（第8项），又命令“通告日本政府，立即宣布所有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第13项），这就是所谓的“无条件投降的前提之下存在着有条件投降”的内涵之一。另外，《波兹坦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