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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隶书法源流探究》序 　　关键词：秦隶 ； 书法 ； 源流； 序言 　　中图分类号：J29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2013）02- 　　李甫运先生长我一岁，平日视我如手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间有果桃菜茹之馈，令我感激不尽。金秋时节，他与耀文小弟一起，忽临寒舍，坐定，即以《秦隶书法》稿本示我，要我作序。又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他对文字及书体发展演变的看法，酒过三巡，茶换五道，尚且意犹未尽。我送他下楼时，正值金乌西坠，红霞满天，微风吹拂中，主客益觉神明开朗，遂携手步于田畔，继续高谈阔论，慨然而有澄清书坛之志。直到暮色转浓，凉气袭来，他才依依不舍地登车归去。 　　虽然长者所命，不应有违，但我对文字及书法却是外行。经过甫运兄的启蒙，更知其间奥妙无穷，深不可测。送客返舍，即开始补课和学习。积数日，方得略窥蹊径，再展读《秦隶书法》，大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甫运兄的艺术功力和学术水平都达到了足以令人叹服的程度，谓之炉火纯青，也不为过。 　　秦人出自东夷，商末周初，千里流转，至于西垂，虽受羌戎熏染，却始终对中原王朝保持着强固的向心力。周孝王时，秦祖非子因善于养马而被列为附庸；周平王东迁，秦襄公率队护送，战功卓著，始受封为诸侯，并被“赐之岐以西之地”；到秦文公，即迁居汧渭之会，遂“收周之余民而有之”，占据了周的全部西土；以后，秦人更加主动地吸收华夏文化，走上了“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的道路。因而，作为文化载体的秦文字，便与殷、周文字一脉相承，具有变化小、稳定性大的特点，与六国文字相比，它的地域性色彩、异体字、装饰性笔划都较少，既不过于简化，也不过度繁化。甫运兄摹写的秦隶，朴素、典雅、均整、平实，笔划已见从圆转走向方折的倾向，这就不仅使秦文字独有的风格得到了充分体现，而且也表明秦隶在中国汉字史中所居的承上启下地位无可取代。由此可证，甫运兄首先是在书法艺术上取得了成功，《秦隶书法》这部书苑奇葩必将受到广大书友的喜爱和欢迎。 　　所谓秦隶，原本并不为人所熟知。过去讲文字学史的人常说，秦统一天下后为解决“文字异形”的问题，乃使李斯等订定小篆，“罢其不与秦文合者”，颁行天下，至后，“大发吏卒，兴戍役，官狱职务繁”，乃有狱吏程邈“初为隶书，以趣约简”，在汉朝时，行用极广，故有秦篆汉隶之称。然而，1975年底，却在湖北云梦睡虎地11号墓出土了秦简1200余支，其后更有青川木牍、天水放马滩秦墓竹简、云梦龙岗秦墓简牍、江陵杨家山135号秦墓竹简、江陵王家台秦墓简牍、沙市关沮秦墓简牍及湖南龙山里耶秦简等陆续面世，字体均为隶书。甫运兄自幼酷爱书法，十多岁即从汉隶开始，迈上了学书历程，曾以多年之功，遍临东汉名碑，常思穷究其源，却未遇确解。故而考古界的新发现便不能不使他为之振奋，其兴趣遂由汉转秦，每有新获实物公布，他都仔细揣摩，上下求索，以期佳境，研究的范围也由简牍波及到帛书、铜器、陶器、封泥、印玺等。这本《秦隶书法》正是他近十年来利用考古成果钻研秦隶的心血结晶。所录虽涉及文献材料和简牍材料两个方面，其字形却无一字无出处，无一字无根据。可以肯定，甫运兄整理秦隶的方法是科学的，态度是严肃的，通过集中书写展现出来的秦的文化面貌当然也就格外真实可靠。这同某些人的花里胡哨和闭门造车相比，高下立见。我以为甫运兄所持守的认真求是的艺术道路才是一个成功书法家应走的必由之路。 　　除通过书法艺术展现秦隶风采外，从内容上看，《秦隶书法》又包括评点秦帝国重大事变和秦隶小史两部分。在前一部分中，甫运兄即通过研究，提出了不少有别于流俗的新观点，如用《新序》“极身无二虑，尽公不顾私”等语评价商鞅、充分肯定魏冉为秦统一奠定基础的功绩，等等，均独具慧眼，极有见地。在后一部分中，他更就秦隶的源流及历史地位发表了重要见解。 　　首先，甫运兄在排比材料和仔细比较的基础上，将秦隶的源头和基础追溯到《秦公镈》铭文所表现出来秦文化的特质，并且认为，到商鞅变法后期，秦隶在秦国已经广泛使用。属于秦武王时期的青川木牍文字结体定型，点画规矩，起落严谨，书写工整，美不胜收，表明秦隶完全走向了成熟。而时代略早一些的秦封宗邑瓦书则应是从商鞅方量到青川木牍的过渡形态。 　　其次，甫运兄举出商鞅方量、秦封宗邑瓦书、王命左丞相更修田律、云梦睡虎地所出的几种法律文书、《日书》、《遣策》和两个士卒所写的家信、里耶发现的大量政府档案等，作为有力的证据，强调无论统一前的秦国，还是统一后的秦代，上至各级官吏，下至普通百姓，日常用字均为秦隶。这就从根本上推翻了曾经流行的官方用小篆、民间用隶书的陈旧说法。 　　最后，以上述两点为基础，甫运兄得出结论说：秦隶直接从大篆简化而来，其出现和使用早于小篆一百多年，秦始皇“书同文”就是将秦隶推广到全天下，汉隶只是对秦隶的照搬和沿用，所以，秦隶不仅在秦国走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