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状态下国际法“规范功能”刍议.pdfVIP

《现代国际关系》 2004年第 1期 现实主义状态下国际法“规范功能”刍议 江海平 (厦门大学国际经济法研究所博士生) 【内容提要]本文从分析“法”的涵义入手，结合对国际社会和国家意志属性的分析，阐明了国 际法规范功能发挥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在此基础上，笔者从功能属性强弱的角度对国际法规范 进行了划分，以期对国际法规范及其功能的发挥有个现实和理性的认识。 【关键词]国际法规范 国际社会 国家意志 国际法规范功能问题是国际法最重要的基本理 “法”的含义做一探讨。正如有学者所言：“正像国内 论问题之一，这中间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去深入研 法不能以国际法来说明一样，国际法也不能以国内 究。本文主要从现实主义角度，对与国际法规范功 法来说明，虽然它们都是法，但它们是两种不同的 能发挥有密切联系的几个问题做了研究，以期能抛 法。”④但关于国际法到底是什么“法”，它与国内法 砖引玉，带来对国际法法理问题的争鸣。 中的“法”区别在哪里，国内学者鲜有论述。⑤ 在这里首先我们必须尝试理解什么是“法”。目 一 、 厘清“法”的含义 前关于法的一般性定义有两种，自然法定义和实证 在研究国际法的规范功能时，我们不得不提一 主义定义。自然法观点认为：法是源于自然的、人的 下一个饱受争议的命题，即国际法是否为“法”?① 本质的或“造物规则”；实证主义观点认为，法是国家 因为对这一命题的论证直接影响到对国际法功能和 制定并由国家强制力保证执行的规则。⑥ 从这两个 作用的认识。然而我们知道，对这一问题的争论几 关于法的最一般的定义我们可以看出，实证主义关 乎从国际法学产生时候就开始了。从格老秀斯创建 于法的定义显然是建立在国内法基础上的，过于狭 国际法体系开始，国际法具有强制法律属性的论断 窄；自然法的定义比较抽象，但它能为国际法作为 就一直广受挑战。如 17世纪德国著名的自然法学 “法”的存在提供法哲学理论基础。 派国际法学者普芬道夫和19世纪实在法学派的奥 然而从比较否定国际法为“法”的观点及肯定国 斯丁对国际法的效力就持“否定论”。而近代英国著 际法为“法”的观点中可以发现，除英国学者哈特是 名国际法学者奥本海也强调国内法和国家主权高于 从阐明法律的概念人手来论证国际法属性外，其他 国际法，并认为国际法是“弱法”。②美国当代著名 国际法学者路易斯·亨金也倾向于认为国际法是一 国外交政策中的重要工具。③当然全盘赞同国际法 是法的学者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如格老秀斯自己、纯 粹法学派的凯尔逊和新规范主义法学派的哈特等。 尤其在中国国际法学界，对国际法之法律性质的认 定基本比较统一，甚至可以说是一边倒，即都肯定国 际法是“真正的法律”。然而在此，笔者不想简单地 赞同或反对哪个学派或学者的观点，而是认为，要客 观地评价国际法的规范功能，必须先对国际法中的 百I一 ～ 睡重 i—rr_ 一一—] —1丌一 《现代国际关系》 2004年第 l期 人很多都是套用国内法中“法”的含义来界定国际法 类似性就会极清晰的显示出来……那时，国际法一 的。而基于国内法的一些显著特征，如：由政府制 词的发明者边沁只需宣称它足够的类似于国内法， 订、由法院强制适用、并由国家警察保证执行，国际 即可维护这一概念了。⑦ 在厘清上述问题后，我们 法没有这些特征或很不明显(主张有的观点也很牵 就会明确，国际法作为规则的存在，而且是一个自成 强)，使得否定国际法具有法律属性的观点二百多年 体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