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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卷第5期 湖南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原名‘法学学刊》) V01．18 NO．5 2OO2年 l0月 JOURNALOFHUNAN POLITICAL—LEGAL CADRE COLLEGE Oct．2002 论民国时期的法律援助制度 周正云 (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6) 摘 要：民国时期已有行之有效的法律援助制度。北京政府采用的“指定辩护”制度；南京国民政府 推行的以公设辩护人制、平民法律扶助、民刑诉讼程序询问处为内容的法律扶助制度，是民国时期两个 阶段的法律援助制度。律师是民国时期开展法律援助的主体。法律援助制度是民国时期司法制度的重 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近现代司法制度向文明、民主发展的突出表现。 关键词：民国时期；指定辩护；法律扶助；法律援助 中图分类号：D9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5173(2002)05一tXI23—05 在民国时期的司法制度中，法律援助是一项重要制 《核准指定辩护人办法令》首先阐明了为什么要实施指定 度。当时，北京政府主要采用“指定辩护”、南京国民政府 辩护的理由，又解决了哪些刑事被告能获得指定辩护和哪‘ 更采用多种形式推行“法律扶助”。虽无“法律援助”之名， 些人能担任指定辩护等问题。主要规定： 却具“法律援助”之实。 (一)实施指定辩护是为了在公判中能有“充足辩论”。 “公判”(即刑事审判)中的充足辩论是弄清案情，明辨是 法律援助制度本渊源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法律援助 非，实现准确定罪量刑的前提。辩论不充足，势必案情不 之在中国提出，最早当在清末法制改革时。1906年，我国 清，是非不明，定罪量刑不准，造成冤假错案。辩护权又是 近代法制改革家沈家本在向光绪帝奏呈《刑事民事诉讼 刑事被告的基本诉讼权利。然而，刑事被告如果不懂法 法》时，曾提出在中国适用律师制度的主张，并说，“若遇重 律，又无资力聘请律师辩护，诉讼权利何从得到保障?因 大案件，则国家拨予律师；贫民或由救助会派律师代伸权 此，实施指定辩护制是十分必要的。 利，不取报酬”。由救助会派律师为贫民代伸权利，不取报 (二)指定辩护主要为刑事重罪犯而设，即“应科二等 酬，显然含有法律援助之意。沈家本的主张当时未被清廷 以上之刑”者。当时，北京政府适用暂行新刑律。依该 采纳，但西方的法律援助思想却有所传播。 刑律规定，“二等以上刑”是死刑和无期徒刑。在刑事审判 民国时期最初成立的南京临时政府存在短暂，未及制 中，当这些重罪犯者未选任辩护人时，法院应当指定辩护 订有关法律援助法令。 人为其辩护。其次，无完全行为能力人也可以获得指定辩 民国时期的法律援助，实乃发轫于北京政府的“指定 护。这里所指的无完全行为能力人包括“未满2o岁及妇 辩护”。1912年8月15日。湖南省都督府公布的湖南辩护 女、聋哑、精神障碍者”。当他们成为刑事被告而本人未选 士暂行规则…和1912年9月16日北京政府公布的《律师 任辩护人时，法院也应为其指定辩护。此外，有的案件，法 暂行章程都规定，律师无正当理由“不得辞法院所命之职 院认为应当安排辩护人，或者检察院的检察官请求安排辩 务”。所谓法院对律师“所命之职务”，主要就是指刑事诉 护人，而被告本人未选任辩护人的，法院也应当为其指定 讼中的指定辩护。然而，这时虽然提出了律师担任“指定 辩护人。 辩护”的任务，却没有规定实施指定辩护的办法。指定辩 指定辩护人首先由执业律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