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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我国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构建291 试论我国惩罚性赔偿制度的构建 江西杨西律师事务所柯新华 第二次手术才发现，给患者带来长达8年多的痛苦。2006年5月，齐齐哈尔第二制药有限公司生 产的“亮菌甲素注射液”经查为假药，至5月23日，已有9人因注射此药死亡。近些年，我国医疗事 故、产品致害事件、交通事故、合同欺诈、恶意违约、恶意侵权等频频发生，社会诚信严重缺失，其关 键是我国的民事救济制度存在缺陷。幸而法学界已注意到这一问题，对美国的惩罚性赔偿制度及 该制度在我国建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进行了有益的探讨和研究，并主张在未来的《民法典》中确立 该项制度。因而，如何科学、合理地构建我国的惩罚性赔偿制度便成了当前的重要议题。 一、惩罚性赔偿制度概述 惩罚性赔偿(punitivedamages)，亦称做戒性赔偿(exemplarydamages)，一般是指法庭为惩罚被 告而判决其承担超出实际损害数额的赔偿。美国《侵权法重述》将其解释为：惩罚性赔偿是指在损 害赔偿或象征性赔偿以外，为惩罚极端无理之人，并为遏制该行为人及他人于未来从事类似的行为 而给予的赔偿o【1)美国1996年《惩罚性赔偿示范法》的定义为：惩罚性赔偿是指仅为惩罚或威慑 而判给原告的金钱o【2】 依上述定义，惩罚性赔偿具有两大基本功能：制裁与遏制。因其类似于刑罚的制裁功能和遏制 功能，惩罚性赔偿在性质上具有准刑罚性。这与传统的民事救济方式即补偿性赔偿有相当大的差 异。补偿性赔偿虽然也被认为是对加害人的一种制裁，但由于其强调补偿数额应与受害人所遭受 的损失相当，实际上对于加害人尤其是富人的制裁效果十分有限，甚至为富人随意侵害他人权利留 有大量的余地。而惩罚性赔偿通过对加害入施加比补偿性赔偿更重的经济负担，使其慑于经济制 裁而不敢继续为恶，从而实现对加害人的个别遏制。不仅如此，对加害人的严厉制裁还具有警示作 用，使社会一般人畏于惩罚而不敢为同类行为，起到了对社会上潜在的不法行为人的一般遏制效 果。有学者认为，由于惩罚性赔偿可替代精神损害赔偿，补偿受害人的诉讼费用，弥补合同案件中 非违约方在合同完全履行情况下的各种利益，补偿也是其主要功能之一o[3]就实际适用情况而 言，惩罚性赔偿确实能起到一定程度的补偿作用，但这种补偿是制裁功能的附随效果，将其视为惩 罚性赔偿的主要功能之一有些牵强。 惩罚性赔偿本是英美普通法特有的制度，由判例法形成，传统上仅适用于侵权领域。1852年， 美国法院在Fleet Ky．175，13 V．Hollenkamp[52 [1)Restatement(second)ofTon§90S(1977)． Law Commissioners’ModelPunitive (2]Uniform Damages htm． [3]王利明：惩罚性赔偿研究》，载《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 292规3t,】．规范·规则 罚性赔偿。当代的趋势是在合同领域适用惩罚性赔偿更为普遍。据美国司法部的研究，惩罚性赔 偿在合同领域中的适用是侵权案件的3倍。美国20世纪80年代以后，大部分惩罚性赔偿都针对 合同责任，尤其针对保险人恶意拒付保险费、雇用人恶意解雇等。[4]大陆法系基本上固守补偿性 赔偿制度，但我国台湾地区的“消费者保护法”、“公平交易法”、“健康食品管理法”等规定了惩罚 性赔偿。 惩罚性赔偿适用的对象为那些应受责难的加害人，其责任构成要件与补偿性赔偿的区别在于 主观过错程度。补偿性赔偿责任的归责原则有过错责任原则、无过错责任原则和公平责任原则。 依前一原则，只要致害人主观上有过错，不论是故意还是过失，就应承担责任；后两个原则甚至不以 主观过错为归责要件。而惩罚性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为加害人主观上存在故意或重大过失。具体 而言，在合同案件中，如果违约是欺诈性的、压制性的、恶意的、或者是以其他方式表明违约方有意 要损害另一方对合同的合理预期；在侵权案件中，如果被告的动机是恶意的、欺诈的、邪恶的、有意 识地不考虑他人的权利或者被告有重大过失，均可适用惩罚性赔偿。 二、我国关于惩罚性赔偿的规定及其局限性 我国在1993年制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时，借鉴了美国的惩罚性赔偿制度。该法第49条规 定：“经营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照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