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文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pdfVIP

通 俗 文 学 研 究 的 回顾 与 展 望 范 伯 群 一 、 回 归正 名 辩 析界 定在1 9 94 年 的 中 国现代 文 学 研究 会 第六 届年会 上 , 在 《回 顾 与展 望 一一 中国现 代文 学研 究十 五年 》的总 主 题 下 , 有 一 个 《通俗 文学 研究 的 回顾 与 展望》 的分题 , 这 一 安 排 的 本身 就 说明 了 近年 来我 们 的文 学 观 念 有 了 很 大 的变 化 。 通 俗 文学 “ 回 归 ” 文 学大 家庭 ,通俗 文学 进 入 了文 学史 研 究者 的 考察 的扫 瞄视 野 , 是观 念变 化 的之一 表 现 。在古 代 , 文学 是不 分 雅俗 的 。 因 此 鲁迅在 写 《中 国 小说 史略》时 , 是雅 俗不 分 的 。 但 在 “ 五 四 ” 以后 , 一 旦 涉及 “ 当 前 ”文 坛 , 情况 就 不 同 了 。 “ 五 四 ” 新 文学 界乃 至 三 十 年代初 的左 翼文 学界 对通俗 文学 是蔑 视 的 。 这主 要 是文 学 功能 观 的 不 同而派 生 的 必 然 反映 。 即 使是 去 “ 研究 ” , 也 不 过 是“ 批 判 ” 的 同义词 。 在 193 1 年 , 鲁迅 说 : “ 现在 , 在 中 国 , 无 产 阶级 的 革 命 的文 艺运 动 , 其 实就 是 唯一 的 文 艺运 动 。 ” ① 这 主 要 是 针对 右翼 文 艺 的溃 不 成 军而 言 的 。 而通俗 文学 是 一 种 自成 系 统 在运 转 的 创 作活动 , 似 乎不 属 于 “ 运 动”范畴 。 它 争 夺读者 , 但 不 争夺领 导权 , 因 此鲁 迅 的 “ 唯一 ” 的估 价 ,还是 准确 的 。 到 了 1 9 3 6年 , 在 抗 日统 一 战线 建成 的过 程 中 , 鲁 迅说 : “ 我 以 为文艺 家在 抗 日问题 上 的联合 是无条件 的 , 只要 他 不是汉 奸 , 愿 意或 赞成 抗 日 , 则 不论 叫哥 哥妹 妹 , 之 乎者 也 , 或 鸳鸯蝴 蝶都 无妨 。 但 在文 学 问题 上 我们 仍可 以互 相 批判 。 ” ② 从 上 述 的 2 5了 流 程 莫 测 变 幻 中 , 我 们 可 以看 到 , 在现 代 文 学 的几 十 年 的 跨 度中 , 除 了强 调 革新和 保 存传统之 争外 , 政治 大形势 一 直 管制 着文学小形势 。 至 于 学术 研究 , 时会 有其 特殊性 的 , 如 果将 通 俗文 学排除 在外 , 鲁迅 还 写 什 么 《中国 小说史 略》呢 ?今天 , 情 况 有 了 大不 同 。 我 们正 处 于 一 个用 多元 化的 目光 去透 视文学 现 象的 较 为宽容 的 时代 , 也是 一 个 对文学 的 多 种功能 :战斗 的 , 教育 的 , 认知 的 , 审美 的 , 娱 乐 的种种 功 能 , 都予 以 承认 的 时代 。 多元 化与 多功能得 到尊 重 是通 俗文 学 重 新 回 归 文 学 大家庭 的前 提 。它 刚 回 归 , 对 它 的理 论 研 究 尚处 于 初建 草 创 阶段 。 因 此 “ 同 物异 名 ” 现象 较为严 重 。 或称为 通 俗文 学 , 或简 为俗文 学 ; 日本称 此类文 学 为大 众文学 , 我 们也 沿用 之 ; 欧美 亦名畅 销书 , 我 们 也参照 接 受 。 但 如要 深 究 , 我认 为 俗 文 学 与通 俗文学 是属 同 一 范 畴 的大小并 不 等 同的两 个概 念 。 在 “ 回 顾 ” 前须略作 界说 :文 学 总 是分 雅 、 俗 两 家 。 两 家 均为大 家族 。 我 认为俗 文学 这个 大 家族 中有两 个分支 : 一 支 是 当 前称 之 为 “ 通俗文 学 ” 的分 支 ,是指 不 属 下 纯 文学 范畴 的 叙事 作品 , 主 要是 长 、 中 、 短 篇通 俗小说 。 而 当前研 究者 通常提 及 的近 现 代 “ 通俗文 学 ” 流 派 , 就是指 继承 中国 古代 白话 小 说模式 的通 俗 作家群 体 。 20 世 纪 70 年代末 至 80 年 代 初 , 大陆掀 起 “ 通俗 文 学热 ” 就是指 通 俗小 说热 , 即 台港的 通 俗 小 说大量 引进 , 民 国 通俗 小说 的大量 重 印和 通俗文 学 期刊 如雨 后 春笋般 的破 土 。 一 时竟 成为 “ 庞 然大 物” , 一 度 几 乎 将 “ 纯 文学 ” 挤扁 , 引起 评论 界 的一 阵惊呼 ? ? 。一 支 是 当 前称为 民 间文 学 的分支 , 指 民 众 集体 口 头创 作 , 经口 头流传 , 并 不 断地 集体 修改 、 加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