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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的科学定位 李 致 重 2011年4月27日于浙江中医药大学 前 言 实践表明，在当代中医的发展上,有一些基础性的学术问题，看起来最熟悉却又最模糊，最容易忽视却又最不能忽视，最简单平常却又最难以回答。这些问题至今仍然横在我们面前，跳不过、绕不开、放不下、抹不掉。大体是： 什么是“科学”？ 什么是“哲学”？ 医学家面对的“人”是什么？ 什么是“中医”，它应该如何定义？ “中医”与“西医”的本质区别在哪里？ 前 言 历史也表明，在这些问题上所表现的缺少重视、认识模糊、人云亦云，其实与近代科学主义、哲学贫困、文化专制倾向的顽固影响及其干扰，直接相关。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一）、“科学”本来含义 1．在希腊，“科学”即知识（episteemee） 亚里斯多德—— “求知是所有人的天性，对感觉的喜爱就是证明”。 苗力田——翻译《形而上学》的前言：“知识也就是科学” 2．在中国，科学即格致之学 《礼·大学》：“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格” ——量度也。即通过量度以识别事物之意。 “格物”——即对事物比较、鉴别、分门、别类之意。 “致知” ——朱熹：“致，推极也；知，犹识也推极吾之知识，欲其所知无不尽也”。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3 ．《大学》与亚氏的思想极其相似 “知识”是人类认识自然、社会和自己的概括，这在东方与西方，原本是相同的。 只是先秦以至近代，中文里无“科学”一词，但不能说中国人古往今来没有知识。 清末对声、光、化、电，皆译作格物致知或格致之学。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二）、科学一词由“出口转内销”而来 明治年间日人福泽瑜吉首创“科学”一词。 康有为首先把“科学”一词引入了中国。 严复在翻译《原富》时全书通用了“科学”一词。 科学就是知识，知识就是科学。 科学：是分门别类之学。 进而言之，即确切的、系统的、分科性的知识体系。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三）、关于科学的分类 1．习惯上有自然、社会、思维之科学分类 2．科学分类的主要依据是研究对象 ——“世界上有多少可定义的研究对象，就可能产生多少种科学”。 3．从研究对象的总体特性 ——科学分为两大类 研究存在的物之事，即其运动、变化状态以及过程的科学（或称为了认识“天然之物”的科学）。 研究存在的物之质，即其组成部分以及结构、功能的科学（或称发展为制成“人造之器” 的科学）。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4 ．如以方法论而言也分相应的两大类 以研究存在的物之事，即其运动、变化状态以及过程的科学 ——则以哲学的观念与方法为指导。 以研究存在的物之质，即其组成部分以及结构、功能的科学 ——则以物理、化学的观念与方法为标准。 从《周易》或《形而上学》看： ——前者是研究事物形上属性或者原形的科学； ——后者是研究事物形下特了点或者原质的科学。 一、科学一词的来历与含义 （四）、近一百多年来习以为常的偏见 先看十六世纪弗朗西斯·培根对科学分类的反思： （1）记忆的科学——历史学、语言学等； （2）想象的科学——文学（诗歌、小说）、艺术等； （3）理智的科学——哲学、自然科学等。 再看近一百多年来的两大偏见： （1）把科学当成了自然科学的专利； （2）把哲学与科学对立了起来。 二、哲学是科学的科学 （一）、“哲学”一词本来的含义 1 .在希腊，哲学（philosophy）最早的含义是“爱智慧” 智能高于知识；哲学当然是科学； 在求知的愿望上，哲学则更强烈、更迫切； 在知识的层次上，哲学则更概括、更超越。 2.在中国，早期中文里无“哲学”一词 《书·皋陶谟》：“知人则哲”（哲人通常指才能见识超越寻常、为人共仰的那些高人） 高深的道理，习称“哲理” 二、哲学是科学的科学 （二）、“哲学”也是“出口转内销”而来 明治六年，日人西周将西方的爱智慧之学译为哲学。 民国初年，耶苏会会士马相伯翻译西方哲学到中国时，仍译为“格致之学”。（可见20世纪初期，中国人眼里的哲学与科学，都是同一个格致之学。） 民国初期，教育部的大学教程始有《哲学》一课。（标志着哲学一词正式从日本落根到中国。） 二、哲学是科学的科学 （三）哲学与科学含义的比较 1．当代对科学与哲学的界定 科学是关于自然、社会、思维的知识体系； 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思维的一般规律的总概括。 哲学是研究一切事物共同规律的学问； 科学是研究某一具体事物的知识体系。 二、哲学是科学的科学 2．哲学是科学科学 邬昆如：“定位宇宙、安排人生”； 胡塞尔：《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 李震：知识分为由低到高的五个等级——感观知识、经验知识、技术知识、科学知识、形上学。 二、哲学是科学的科学 3．形上学是哲学的核心、哲学的皇冠 邬昆如：知识论是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