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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香港电影的秘密：娱乐的艺术》 评《香港电影的秘密：娱乐的艺术》+ 文／[美国]D，德瑟 译／吉小倩 阅读本书是巨大的乐趣!戴维·波德威尔曾撰写了对卡尔_西奥多·德莱 叶和小津安二郎的影片的权威性研究著作，他与克里斯琴·汤普森合著的《电影 艺术》(Film An)一书影响了一两代电影专业的学生，他与多人合著的《经典好 classlcal 莱坞电影》(The Hollywoodcinema)一书肇始了好莱坞研究。他通常 是一只沉浸在“高难理论”油膏里的牛虻，如今却把注意力转向了香港电影。如 果说他并未就无比迷人、高度流行的香港电影写出权威性研究著作，那可能是因 为香港电影的才华横溢、变幻无穷甚至超出了才华横溢、变幻无穷的波德威尔的 掌控。波德威尔公然以爱好者的身份切人这一课题，并提出这样一个疑问：香港 电影为何如此成功一它主宰了亚洲电影市场；能够在本地以及出口时与好莱 坞竞争，这在工业化国家或地区中似乎是独一无二的；它对好莱坞本身甚至都产 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对波德威尔来说，答案在于艺术与娱乐之间的相互作用。 在一个层面}^．，简单地说，“港片能满足观众所需，源源不绝推向市场，不仅口味 新鲜，而且生动和刺激兼而有之。”(第12页)。这就是说，香港电影可以制造娱 乐。在另一个层面上，它还制作出了只有最苛刻的文化评论家才拒绝承认为艺 术的影片。波德威尔可能花了太多时间来说服我们承认一个在电影研究中至少 我们已经准备接纳的观点：商业束缚和市场要求并不一定与艺术创造相违背或 抵牾。在此更重要的是要时刻牢记：香港电影是全世界最严格地商业化的电影 之一设有政府对于“艺术”电影的支持，没有资助机构，没有赋税优惠。香港 电影因服务于市场，回应于市场而存在，因此它的艺术性就格外引人瞩目。 对波德威尔来说，香港电影最了不起的成就之一就是它运用活动影像的能 * 译自美国《影视评论季刊》第20卷，第2期作者系伊利诺斯大学电黔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最 新著作为《香港电影：历史、艺术、身份》(与人合著)． 编者 cINEMA 世界电影wORLD 159 书 评 力。在今日的电影研究领域里，没人比波德威尔更能够突显、分析和阐释我们在 看活动影像，即电影时的所见。波德威尔在其批评巾最一以贯之的要求之一，就 是我们要留神观看银幕上的一切。镜头的长度、场面调度和剪辑过程的变化正 是影片的内容。是影片与电影制作者的异同真正定义了导演风格、类型或者民 族电影。我们有幸经常读到表述得很清楚的洞见，它们以妙趣横生、入木三分的 方式概括了香港电影的特殊本质。比如，在我看来香港电影最令人困惑的特征 之一，是它不愿意使用长镜头；它的多动的风格，虽然这常常是一种粗俗的乐趣， 但有时也令人厌倦。既然我nJ大多是通过影碟来体验香港电影的(波德威尔坚 持：“我们的研究应该尽可能利用电影版，而非影碟版”。当每年只有两三部香港 电影在美国获得影院发行而有儿I-部可以通过DVD或VcD看到时，他的坚持 未免太理想化了)，这样一种快速剪辑和特写的倾向就有优势了。不过，对于一 个热爱并崇拜着沟口健二的摄影机运动的优雅微妙和小津安二郎的沉思时刻而 成长起来的人来说，香港电影经常显得浅薄乏味。波德威尔意识到，阿方艺术电 影，比如安东尼奥尼、塔尔科夫斯基、文德斯及其他人的影片，是依赖静态构图以 创造出含混朦胧的氛围和意味深长的表意。这正是大多数香港影片所缺乏的， 因为大众娱乐电影制作者需要创作出用清晰的动态影像来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故 事。在这部由公开爱好者和重要电影学者写就的卓越而迷人的著怍中，处处闪 烁着作者对清晰、动态、情感效果和纯粹魅力的善意的欣赏。 作者对于自己要研究什么，要略过什么直言不讳。他不打算把香港电影作 为当地社会的表现或者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来探讨。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他 不打算研究粤剧片、20世纪jo年代的社会写实传统、20世纪60年代的歌舞片、 喜剧和文艺片(第5页)。尽管这是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