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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全球化的跨文化战略思考 程广云 摘 要 大全境界与和解精神，一方面是中国文化的传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精华和生 命力所在；另一方面也是世界文化的未来，是中国文化必须并且能够为世界未来文化做贡献所在。 化)的两种基本文化战略。假如我们着重考虑的问题不是在全球(国际)文化体系中，中国文化特色 是否存在，而是在全球(世界)文化体系中，中国文化占有多少份额，那么，它的确是我们应对文化全 球化的一种更合适的战略选择。 关键词 全球化 国际化 世界化 跨文化 互联文化 贯通文化 上更关心对方。文化多样性的逻辑正像生物多样性 一、中国文化的传统和 的逻辑一样，保护稀有物种，拯救濒危物种，是一个 世界文化的未来 战胜了其他物种，赢得了整个地球的物种——人类 所需求的。但是，假如一个民族只是为满足他者需 如今，每一个旅游者都有这样一些体验：在我们 求而保持自身特色，那么，这个民族不仅证明了自身 观光游览的旅游景点里，总是可以发现具有民族地 的虚弱，而且预示着自身的衰亡。 方特色的文化景观——从建筑、饮食到服装，以及具 我们这里所讨论的问题已经不是文化的外在表 有民族地方特色的艺术、宗教和习俗。但在许多场 象，而是文化的内在生命。在一个国家综合国力以 合下，大家非常清楚明白，身着民族传统服饰的男男 及竞争力各项指标中，文化力是一项不可或缺的指 女女，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穿戴乃至整个衣食住行、 标。所谓文化力，就是文化生命力所在。作为客体 生活方式，与我们相比较，没有多大差别。这种与日 (对象)方式存在的文化是没有生命力的；只有作为 常生活相隔离的文化是一种纯粹的装饰，所谓“文化 主体方式存在的文化才有生命力。归根结底，文化 搭台、经济唱戏”是也。 是人们的生活方式，正是每时每地附着于、渗透于人 文化全球化并不等同于文化一元化或同质化， 们的日常生活之中的文化，充满了生命力。 相反，它在许多场合下类似于文化多元化或异质化。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文化历来是 这是文化全球化与经济全球化以及政治全球化之间 其国力的显著标志。在历史上，中华文化显现了自 根本歧异所在。事实的真相是：强者比弱者在文化 己无比强大的同化力和进化力。 文化研究19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正在崛起，中华文化正 生活的齐一以及语言一文化的霸权，造成现代民族 在复兴。在这样一个时代，持续了一个半世纪的“中 和现代民族国家的深重危机。但是，总的来说，语 西体用之辨”应该终结了。我们需要新的文化自觉 言一文化对于一个民族的意义和价值比以往任何时 和新的文化自信，这就是以增强中华文化生命力为 候都更突出：首先，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人们 核心战略，应对文化全球化态势。 的生存环境，是人们的生活方式；其次，语言是思维 中华文化生命力究竟何在?第一，这种生命力 的工具，相关研究表明，思维是首先按照母语程序进 当然不存在于任何一种物质文化形态中，譬如衣食 行的，然后依据翻译机制，转换成为外语；最后，语言 住行。虽然中华民族传统的饮食、服装和建筑自有 是特殊的行为，正像某种行为也是语言一样，某类语 特色，但是现代物质文明仍然是一个半世纪以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