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道与人的桥梁.PDFVIP

连接“道”与“人”的桥梁 ——老子“天德观”思想及其德育价值 刘峻杉1 （北京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北京 100875） 摘 要：老子思想中，与“道”最密切的概念是“德”。“德”是“道”化生万物过程中 的最初产物，是纯朴未散、有质无形的“炁”，也是畜养万物、决定万物发展方向的支配性 力量。明确了“道”与“无”、“德”与“一”在老子哲学体系中的对应关系之后，老子思想 中“天德”的意义和地位才能突显出来。“天德”是人德的内在决定力量，人在婴儿阶段都 曾丰厚地拥有过，而随着人的成长，“天德”不断消耗，人也愈难与之相应。“天德”支配善 恶又超越善恶。“德”的系统性和“道法自然”的总原则决定了“天德观”视野下道德的开 放性。老子“天德观”有助于重树道德信仰，呼唤德育“修身”范式的实质性回归，并指向 了德育生活化的灵魂所在。 关键词：德道经；道德信仰；天德观；人德；天人合一 道德教育是承接道德哲学而展开的，因此追踪和澄清道德观，是解决道德教育难题的重 要根源。尤其在价值多元化时代，德育的困境并非仅仅由教育的手段与途径决定，更关键的 往往在于对“道德”内涵认识的分歧。尼采认为，任何道德都以谱系的方式存在和发展着， 没有一种无谱系生成的一般道德。麦金太尔提出，各个道德谱系或道德文化传统在达成对本 谱系及自身的连贯性发展的具体确认之后，才有可能通过它们相互间的解读、对话和“翻译”， 寻求某些道德共识 ［１］ 。与西方 morality 或 ethicsｅ相比，中国伦理传统和道德概念最基 本也是最独特的人文意蕴在于“道—德”的哲学构造与意义结构，而这一传统最重要的文本 ［２］ 源头之一是《老子》 。中国先秦乃至后世，称得上是道德专论的文献当首推《老子》，但 其道德教育的价值显然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发挥 ［３］ 。 老子以“道”作为他的哲学系统的终极概念，“道”代表了宇宙万物发展的最初来源以 及决定力量，因此，对“道”的理解通常从宇宙论和本体论的角度来展开。但正如徐复观所 说：“老学的动机与目的，并不在于宇宙论的建立，而依然是由人生的要求，逐步向上推求， 推求到作为宇宙根源的处所，以作为人生安顿之地。因此，道家的宇宙论，可以说是他的人 生哲学的副产物。他不仅是要在宇宙根源的地方来发现人的根源，并且是要在宇宙根源的地 ［４］ 方来决定人生与自己根源相应的生活态度，以取得人生的安全立足点。” “道”作为最能代表中国哲学特色的概念，对中国哲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受到了国 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但是作为老子思想体系中另外一个最重要的概念——“德”，在以往 的研究中，受到的重视程度远不如“道”。甚至在历史上以及当代的一段时期内，一些研究 者提出老子反对仁义道德，从而割裂了老子思想的“德”与“道”之间的紧密联系，也给挖 掘和继承老子思想带来了一定的阻碍。在这种情况下，“道”与“人”之间产生了鸿沟，“道” 成了高高在上的万物主宰，“人”则只能闻道，却难以进道，达到“道”的境界则更成为一 种理论上的设想。这与《老子》中所揭示的人可以通过“修之身，其德乃真”，最终达到“复 归于无极”的境界，显然是有着巨大的差异的。造成这种差异的重要原因，就是对老子思想 中“德”的内涵的重视不足，从而失去了从人的“下德”状态复归于 “道”的桥梁与阶梯。                                                                1刘峻杉（1981—），男，汉族，山东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后研究人员，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 德育原理、经典教育研究。 我国先秦时期的“德”观念经历了天德与祖宗之德、制度之德、精神品行之德三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