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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臆》注杜得失浅议 。李巍巍 摘 要： 杜臆》是王嗣爽对杜甫诗歌研究的毕生心血的总结，在清代杜诗学发展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本 文通过对 《杜臆》在对杜诗注释和解读中呈现出的特点的讨论，分析其成因，从而揭示出《杜臆》对今日的杜诗研 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 关键词： 《杜臆》 王嗣爽 “以意逆志” 杜甫作为中国诗歌史上影响最大的诗人之一，他留给我 《杜臆》作者王嗣爽，浙江鄞县人，万历廿八年 (公元 们的一千四百多首诗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这些诗作从内容上 1600年)中举，崇祯六年 (公元1633年)官至涪州知州 (今 看，反映了社会生活的广阔画面，深刻地揭示了民生疾苦、 四川涪陵)，入清不仕。他写定此书，正当明室覆亡、清人 个人困厄：从艺术形式上看，杜诗被称为我国古典诗歌“集 入关的甲中、乙酉两年 (公元1644--1645年)。书成，作者 大成”之作，是我国诗歌发展史上承前启后的关键所在。因 已经八十高龄。可以说， 《杜臆》是王嗣爽晚年对其三十七 而杜诗历来受到历代文人学者的重视和研究，仅宋代就有 年来研读杜诗的整理和总结，是集作者毕生心血而成的一部 “千家注杜”之称。明清时期，注家更是不胜枚举。干余年 力作。正是由于作者个人生平经历，及其所处的独特历史时 来，对杜诗的研究已逐渐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也就是所谓 期，结合作者对杜诗的独特见解，使得 《杜臆》一书在对杜 的 “杜诗学”。 诗的注释和解读上呈现出不同以往的特色。 一 尽管 “杜诗学”之名始见于金人元好问 《杜诗学》一 、 指导思想 书，但是对杜诗的整理、研究早在杜甫死后人们对杜集的 王嗣爽自诩为 “老杜知己”，在文学上主张：“诗者抒 编纂就开始了。最初的杜诗学主要集中在对杜集的编纂和 写性情之物也，性情万变，诗亦如之。”他十分重视诗歌表 对杜甫诗作的选录上。南宋时期杜诗学由资料整理逐渐向 达作者情感的功能，以《诗经》和 《离骚》为其最佳体现。 整理与研究并重发展，出现了杜诗年谱，以及有关杜甫的 自汉魏始，诗歌创作就偏离了这一方向，六朝时“风云月露 诗话。元代学术衰落，杜诗研究并无明显特色，以对杜诗 巧相取媚”的诗歌创作，则完全背离了这一原则。王氏认为 的批点、选注为主流，且多囿于宋人观点并无创新之处。 这一问题的根源在于： “以诗为诗，非以我为诗，而性情之 有明一代，杜诗的点评虽有所发展，仍然局限在对 “律 道远矣。”同时，他进一步提出：千余年来，能够做到“以 体”研究，出现了陈如纶 《杜律》、张孚敬 《杜律训解》 我为诗”的只有陶渊明和杜甫二人。两者相较而言，杜甫更 等一大批针对杜律的注释与评点著作。明清之际 社会变 胜一筹。正是在这种“以我为诗”的文学主张的指导下，王 革推动了杜诗学的发展，出现了宋代之后的又一高潮，王 氏一反前人在注杜诗时的过度考证，从个人切身体会出发， 嗣爽 《杜臆》，钱谦益 《杜诗笺注》，朱鹤龄 《杜__[部诗辑 努力探索、反映杜诗的情怀，揭示其本意。力图通过对文本 注》都是这一时期问世的名作。清代是中国各种学术的总结 的解读恢复杜诗的本来面目的同时，对杜甫本人的情感指向 时期，杜诗学也成果累累，异彩纷呈。仇兆鳌 《杜诗详 做出深刻的揣摩和清晰的梳理。 注》，浦起龙 《读杜心解》，杨伦 《杜诗镜铨》，堪称集众 二、注杜方法 家之长的代表作。 王嗣爽采用了孟子提出的“以意逆志”的读诗方法。 值得注意的是， 《杜臆》作为明清之际杜诗研究之首 “臆者，意也，以意逆志，孟子读诗法也。颂其诗，论其 创，它为后来注杜的学人提供了宝贵资料以及可供借鉴之 世，而逆之以意。向来积疑，多所披露，前人谬迷，多所驳 处，可以说是开一代学风之作。作者批判了宋人 “字摹句 正。”王氏在这里提出的读诗主张是将孟子所讲的“以意逆 剽”、“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