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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单位累犯的否定性思考 江礼华+ 栾莉” 累犯制度是一项重要的量刑制度，在现代刑法和犯罪学领域中均具有重 要的意义。根据我国刑法理论和法律条文的规定，一般认为累犯是指因犯罪 而受过一定的刑罚处罚，在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于法定期限内又犯 一定之罪的罪犯。我国的累犯分为一般累犯和特殊累犯，两者分别规定在刑 法第65条和第66条之中。虽然我国刑法对于累犯制度作了明确的规定，但 是并没有解决有关累犯的所有问题，这其中就包括单位累犯的问题。对于单 位是否可以构成累犯，刑法并没有明确予以规定，因此在学界引起了广泛的 争论。 一、学界的观点 我国1997年刑法明确规定单位可以成为犯罪的主体，然而据此并不能肯 定单位可以构成累犯。对于现行刑法是否明确规定了单位累犯以及单位是否 可以构成累犯，学者们纷纷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一)现行刑法是否规定了单位累犯 对于这一问题，目前我国学者主要有三种不同的观点。其中肯定的观点 认为我国刑法明确规定了单位累犯制度。单位累犯就像单位犯罪一样，已是 不容否认的法律现实。根据新刑法的规定精神，所谓单位累犯，是指因故意 犯罪被判处一定刑罚的单位，在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法定期间或 者在任何时候出于故意再犯应当判处一定刑罚之罪的情形。单位累犯包括单 位普通累犯和单位特殊累犯，而单位特殊累犯主要是指单位危害国家安全累 犯和单位毒品累犯。①否定的观点认为现行刑法第65条规定的只是自然人累 犯制度，而不是单位累犯制度。我国1997年刑法虽然承认了单位犯罪，但却． 将单位累犯排除在累犯制度之外，现行刑法并没有规定单位累犯。②折中的 观点认为中国现行法典对于法人能否构成累犯持潜在的否定态度，以构成累 犯的主体必须“前后罪均被判处有期徒刑”的限制来排除了只能承担罚金刑 ·国家检察官学院教授，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讲师，北京大学刑法学博士。 ①马荣春：论单位累犯，载《河北法学)1999年第1期。 ⑦苏彩霞：累犯制度比较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03页。 146 单位累犯的否定性思考 的法人构成累犯的可能性。但是就中国现行刑法典所确定的某些特殊累犯而 言，则可以肯定地认为，法人是可以作为累犯的主体而出现的。例如毒品累 犯即是如此。① (二)单位是否可以构成累犯 如果说现行刑法是否规定了单位累犯是一种实然层面的分析，那么对于 单位是否可以构成累犯，则是一种应然层面的思考。对于这一问题，目前我 国刑法学界主要有肯定论、否定论和折中论三种不同的观点。 ．肯定论者认为单位可以构成累犯，并且提出了单位累犯成立条件的种种 设想。有观点认为，与自然人犯罪一样，单位累犯的构成条件包括罪过条件、 刑罚条件和时间条件。单位累犯的前后罪可以是过失犯罪；单位累犯的刑罚 条件应同时包括直接责任人员在单位所犯前后罪中都应承担有期徒刑以上刑 罚，且犯罪单位在前后罪中都应承担一定数额以上的罚金或某种自由刑以上 的刑罚；单位累犯的时间条件应长于“五年以内”，如“七年以内”。②有观 点认为，单位普通累犯是指因故意犯罪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或其他直接责 任人员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犯罪单位，在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或其 他直接责任人员被判处的有期徒刑以上的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5 年以内，因故意再犯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或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应当被判处 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的情形。单位特别累犯包括单位危害国家安全罪累犯 和单位毒品累犯，前者是指因犯危害国家安全罪被判过刑的单位，在刑罚执 行完结或者赦免以后，在任何时候再犯危害国家安全罪的情形；后者是指因 犯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被判过刑的单位，在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 免以后，在任何时候再犯毒品犯罪的情形。③有观点认为单位累犯的条文应 为：被判处50万元以上罚金的犯罪单位，在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 5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50万元以上刑罚之罪的，是单位累犯，罚金从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