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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国侦查程序构造的若干思考 胡小平 侦查构造，是指由一定的侦查目的所决定的，并由主要的侦查程序和侦查方式所体现的控诉、 辩护、裁判三方的法律地位和相互关系。侦查程序构造是侦查程序运行的基础，侦查程序是侦查 程序构造功能的动态表现，因而侦查程序构造与侦查程序在制度上具备相似的内涵。笔者在本文 中希望通过对侦查程序构造发展的探讨，对我国侦查程序构造进行合理的重新建构提出若干 设想。 一、侦查程序构造范畴的界定 笔者认为，侦查程序构造是由一定的侦查目的所决定的，并由主要的侦查程序和侦查方式所 体现的控诉、辩护、裁判三方的法律地位和相互关系。 (一)刑事侦查程序构造的首要问题 因为刑事侦查构造涉及到侦查程序中控、辩、裁三者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三者之问最为关键的 问题又是裁判者为谁的问题，因此，侦查程序中是否应该有裁判方，裁判方为谁的问题是刑事侦查 构造的首要问题。在现代刑事侦查中，是否应该有裁判方已经毋庸置疑，而裁判方为何者，对此学 ，者们颇多争议。有人认为：侦查程序一经纳入构造化的研究领域，就必然地研究控、辩、裁三方的 相互关系，并指出检察院可作裁判方。从而形成一个以检察机关为顶点，以侦查人员和辩护方为 两底角的三角结构。④ 笔者认为，这一观点值得商榷之处在于： 首先，这一观点虽然强调了侦查程序中应当存在裁判方，但对控辩双方之间应是何种关系却 未给予应有的注意。其次，将检察机关视为侦查程序的裁判方总体而言也是值得商榷的，一方面， 检察机关在侦查阶段对公安机关实施的检察监督行为是检察机关对各种诉讼活动的合法性实行 监督，维护司法公正的重要形式，其理论来源于法律赋予检察机关的法律监督权。但如果就此推 断出检察机关应是侦查程序中的裁判方，未免过于牵强。另一方面，检察机关也不可能真正担当 裁判方的角色。在我国立法中检察院不但是部分刑事案件的侦查机关，也是所有公诉案件的公诉 机关，这种特殊的身份决定了检察院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更多的是充当原告的角色。由此可见， 让检察机关担当裁判方缺乏必要的中立性和超然性，而且显然违背了“任何人不得充当自己案件 的法官”的程序正义原则，其最终结果只能形成以“以追诉为中心”的侦查构造。再次，在侦查阶段 检察机关本身就需要监督。 ①李心鉴：《刑事诉讼构造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2页。 一299— 诉讼法理论与实践 (二)刑事侦查程序构造的核心问题 刑事侦查构造的核心问题是侦查目的与侦查构造关系的问题。侦查目的的不同决定了侦查 构造类型的不同，也导致了侦查构造具体内容的差异。 主体提出目的的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在于实现其所提出的目的。为此，主体在确立目的的 过程中就必须认真地考虑并在实践活动中切实地创造和使用能达到目的的手段，以便使目的成为 现实的目的，并能通过手段得以实现。这是主体实践活动的一种内在的合乎逻辑的必然性。①刑 事侦查的实践过程是意图将刑事侦查的目的付诸实现的活动过程，刑事侦查目的与规范此种活动 的侦查构造的关系就是目的与手段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讲，作为手段的侦查构造受侦查目的的 制约和支配，侦查目的决定了侦查构造的内容，决定了侦查构造的结构规模，并最终决定了侦查、 构造的类型；同时，尽管侦查目的决定着侦查构造，但侦查目的的提出也要考虑一国设计和建立侦 查构造的现实条件，从这种意义上说，侦查目的又依赖于侦查构造这一手段，受侦查构造的制约。 目前，我国的侦查目的观缺乏一个较为清晰的定位。我国侦查程序的构造之所以在1996年 《刑事诉讼法》修改后并没有得到明显的改良，究其原因是和我们在侦查目的观上的混乱认识密切 相关的，缺乏了侦查程序的配套改革，起诉程序和审判程序的改革效果将大打折扣。而改革侦查 程序，必须首先转变侦查目的观，侦查程序的结构性调整有赖于侦查目的观的全面转型。“必须寻 找一种制度，它既可以承认侦查程序的独立性，同时不会造成侦查机关增加权限、压制犯罪嫌疑人 当事人的特性。”② 具体而言，一方面，应当首先强调侦查程序在目的上的相对独立性。倡导侦查程序的目的并 非仅仅是为公诉做准备，而是为了查明案件事实真相，查证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实的有无，以决定是 否提起公诉。坚持侦查程序在目的上的独立性，强调侦查应从为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