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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环境资源刑事责任适用原则问题的探讨 郝庆军 郑慧玫 （山西财经大学法学系 太原市030006） 摘要 环境资源法作为保证经济建设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法律，已对传统部门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本 文对在环境资源法影响下，追究环境资源刑事责任是否应适用刑事无过错责任原则和因果关系推定原则的 问题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并对我国环境资源刑事责任制度的变革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关键词 刑事无过错责任 因果关系推定 可持续发展 环境问题、资源短缺迫使当代人类选择了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环境资源法作为保证和促进经济建设 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法律，对传统部门法产生了一定影响，它 “分化了传统法理学划定的权利义务关 系”，“改变了传统的法律伦理观” 。这就是说环境资源法在基本权利、法律原则、法律救济等方面对传 统宪法、民法、刑法、诉讼法等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随着人们对 “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深入理解，环境 资源法对传统部门法的影响不仅会更加深入和扩大，而且还将引发各部门法更加深刻的变革。笔者就在环 境资源法影响下，追究环境资源刑事责任适用原则的问题，作如下探讨。 一、环境资源刑事责任的追究适用刑事无过错责任原则 无过错责任又称无过失责任，是指 “不以过失为要件的责任形态”， “只要行为人的行为致人损害，不问 其有无过错均应承担民事责任” ，即“一种比由于没有尽到合理注意而须负责的一般责任标准更加严格的 责任标准”，是“当事人因做了某事或任其发生而须承担的责任，与当事人是否故意，轻率或疏忽无关” 。 无过错责任原则，始于德国1838年颁布的 《普鲁士铁路法》，1919年日本大阪碱业株式会社排放二氧化 硫污染附近地主农田的环境案，是最早适用无过错责任原则裁判的环境案件。当它出现在民众面前时，就 以它特有的优势对民众的健康与公共安全更为关注，在维护公共利益与他人利益，繁荣社会经济等方面都 起到了重大作用。但环境问题日益严重的事实说明，无过错责任原则仅运用于追究违法者的民事责任，仍 不足以遏制严重的环境资源犯罪行为。因此，在英美刑法中首先适用无过错责任原则追究违反环境资源法 者的刑事责任。如英国的 《空气清洁法》规定，造成烟囱冒浓烟的，不论行为人主观上是否具有故意或过 失的主观恶性，都应负刑事责任。美国 《废料法》规定，只要行为人的行为导致任何废料倾入江河或港口， 则不论其主观上有无过错，均构成犯罪。其 《资源保护和再生法》也规定，凡法人成员排放危险物或在未 经许可的场所处理危险物而未报告有关主管机关的，不论法人领导是否知道，均应负刑事责任。新加坡《海 洋污染防治法》第10条规定，任何未按照规定携带有关油类记录簿的船舶，其船主、船长或船舶代理人都 应该对此行为负刑事责任，偿付5000新加坡元以下的罚金。大陆法系的日本亦在其修改后的 《空气污染防 治法》和 《水污染防治法》中规定，只要排污者对公众生活或身体造成了损害，无须查明排污者的心理即 可追究其刑事责任 。 刑事无过错责任又称无罪过责任，是指 “法律对某些犯罪在缺乏犯罪心理的情况下允许追究刑事责任” 。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 “无罪过”是相对而言的。如，德国“违反社会安全义务行为”的过失理论主张“谁 创出 （schaffen）或维持 （unterhalten）了一个危险源，谁就负有采取必要防范措施的义务，即社会安全 义务。违反这一义务，即被认为有违法性存在，从而被认定有过失”。该理论强调的是， “对于可被容许 的危险，创出或维持该危险源的人本应有客观上的注意义务，致使人们有权期待其履行 ‘危险防止’义务 去排除危险，未履行这一义务致使损害发生，即认定其有过失 。”环境危害具有相当程度的价值正当性或 社会有用性，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有价值的危害，属于一种 “可容许的危险”； “违法”和 “过失”是指 超过了一般社会和人们的忍受限度，包括对财产损失和人身伤害的忍受限度；其实质是依法推定创出或维 持该危险源的人有罪过即，只要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行为人毫无罪过心理，就推定其有罪过。“在英美法 系，当一个人因他控制下的人犯有危害环境罪而被刑事指控时，尽管他不知道危害环境事实的存在，其也 应对该罪负刑事责任 ”。刑事无过错责任原则是英美刑法学中特有的刑法制度，旨在加强人们的社会责任 心，经常注意以防患于未然。目前，我国在追究环境资源刑事责任时，是否应适用刑事无过错责任原则， 已成为环境法学界关注的问题之一，也是对传统刑法理论的挑战。 传统的刑事犯罪理论，对行为人定罪的主观方面，要求行为人对其所实施的具有社会危害性的行为及其后 果，必须持有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