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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和谐的法治 ——马克思自由法律思想的实质及其当代意义 陈福胜4 内容摘要 追求和谐是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主题。和谐社会作 为一种理想境界，在现实生活中有赖于相应的制度保障，法治作为 一种较为理想的保障形式，通过法律的实际运行来实现人类的和谐 理想。马克思自由法律思想与其共产主义理论在本质上一脉相承， 都以和谐为本。在当下中国，马克思自由法律思想具有重要的现实 意义：一是为理解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法治国家的内在关联提供了 一个重要的维度；二是丰富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依法治国的理论 内涵；三是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依法治国提供理论支撑。 关键词 和谐；法治；自由与法律 追求和谐是当代中国发展的主题，若使和谐发展成为现实而不只是美好 的愿望，必须在相应的实践层面加强与之匹配的制度安排，那么，法治无疑 成为保障和谐发展的最佳途径。和谐社会与法治存在本质的关联，法治建设 的过程就是通往和谐之路，这是对马克思理论的当代阐释。马克思所倡导的 共产主义社会在本质上就是一种以和谐为本的人类生活状态，是社会规则已 经内化为人类本质的美好社会。马克思一直是一个共产主义的实践者，提出 过很多建设性思想，其中，他的自由法律思想所包含的理论内涵及其本质， 对我们当代中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和法治国家的生成具有极为重要的 启示意义。 e 2005年9月起．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博士后流动站从事法理学博士后研究，现为哈 尔滨工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 58法治与和谐社会建设 一 圆归现实的生活世界：马克思A由 法律思想的基本理论内涵 马克思的自由法律思想建立在对国家与法关系的认识基础上。马克思早 期就认识到在资本主义阶段市民社会内物质利益的对立使应当是普遍物的国 家丧失了权威，法律沦为维护单方利益的机构，国家与法的发展失去了和 谐。马克思把对国家与法的理解置于社会物质关系之中，因为国家和法就根 源于物质生活关系，不像黑格尔那样限于抽象的国家理论，从经济领域弥补 了一直停留在法学精神领域寻求自由的黑格尔之不足。“法的关系正像国家 的形式一样，既不能从它们本身来理解，也不能从所谓人类精神一般发展来 理解，相反，它们根源于物质的生活关系，这种物质的生活关系的总和，黑 格尔按照18世纪的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先例，概括为‘市民社会’，而对市 民社会的解剖应该到政治经济学中去寻求。”①马克思以比黑格尔更为复杂 的辩证方式看待自由与法律之间的关系，将自由价值的实现还原到社会实践 之中。“他重新解释黑格尔的问题，认为他不是自由精神的逐步展开的问 题，而是一种需要，即要让自由成为现实的自由和社会的自由。”②马克思 的自由法律理论深深地根植于社会现实之中，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内涵。 (一)法典就是人们自由的圣经 在马克思以前的近代启蒙思想家和康德都认为，自由是人性最重要最突 出的特点，是人唯一生来即有的权利，其他权利都是后来取得的；自由是每 个人固有的本质，凭借这种本质，他有权成为自己的主人。19世纪初的德 国弥漫着封建专制主义的迷雾，时代的自由精神受到遏制。在黑格尔的直接 影响下，马克思相信法律是一种伟大的进步力量，是对自由的保障，认为 “法典就是人们自由的圣经”。以德国书报检查制度为例，马克思抨击了德 国封建专制法律对自由的压抑。马克思认为早已有之的德国书报检查机关一 直在进行非法的活动，这L机关的权力简直比罗马的书报检查官还大，因为 他不仅调整个别公民的行为，而且调整社会精神活动。政府新颁布的书报检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第32页。 ②[英]韦恩·莫里森：《法理学——从古希腊到后现代》，李桂林等译．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3，第271页。 追寻和谐的法治 59 查令颇具迷惑力，掩盖了出版自由同书报检查互不相容的事实。 在抨击专制法律的基础上，马克思深入地分析法与自由的关系。马克思 把自由看作人的天性，并以此作为探讨法与自由关系的理论基石。马克思肯 定自由是人的本质，“自由确实是人所固有的本质，连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