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德到伦理——论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pdfVIP

2013年1月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an．2013 第15卷第1期 JournalofSoutheast andSocialScience)V01．15No．1 University(Philosophy 从道德到伦理 ——论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 范志均 (东南大学哲学与科学系，江苏南京210096) [摘 要]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是第一位非道德主义形而上学家，而非海德格尔所说 的最后一位存在论形而上学家，其使命是超克道德。借助于伦理与道德的区分，我们发现， 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是伦理教师而非道德教师：他教诲超人和永恒轮回伦理，力促人类精 神实现从道德向伦理的转变。 [关键词]尼采；查拉图斯特拉；道德；伦理 理完全排除在形而上学传统之外，只看到非道德、非 伦理的形而上学，本身遮蔽了太多的东西。因此他 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是谁?这是海德格尔明确 对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的解释不足信，未必理解尼 提出来的问题[1]3_25，但是他对这个问题的解答却太采之用查拉图斯特拉为自己代言人的深层意图。 个人化。海德格尔完全基于他自己的哲学逻辑，即 海德格尔根本无视尼采自己关于他何以用查拉 存在者和存在本体论区分之上的生存论形而上学的 图斯特拉来命名其思想的告白，而从其告自来看，海 逻辑来把握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他把尼采的查拉 德格尔完全没有理解尼采的用意。也许就是为了防 图斯特拉看作是生命、痛苦和循环的辩护者，作为辩 止人们对他的误解，尼采晚期写了一本精神自传性 护者，他乃是教诲超人和永恒轮回的“教师”。这两 的书《看，这人》，意在提醒人们，尼采是谁。在最后 个相互从属的教诲是用来克服人类复仇精神的。超 一章“为什么我是天命”第3节，尼采自己提出了他 人即是超越仇恨，从复仇精神中解脱之人，而只有人 的查拉图斯特拉是谁的问题，道出了查拉图斯特拉 把存在者的存在反映为同一物的永恒轮回时，他才 对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能克服仇恨，成为超人。从其存在论一形而上学历 尼采说查拉图斯特拉在善恶的斗争中看到了推 史来看．查拉图斯特拉乃是形而上学的完成者，他试 动万物运行的根本力量，他的工作就是把道德转化 图克服形而上学的仇恨精神，最终却把仇恨“圣洁 为形而上学的东西，道德就是自在的力、原因和目 化”了‘1]21。 的[3]367。尼采之看重查拉图斯特拉就在于，他是第 海德格尔把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定位在最后一 一位道德形而上学家而非存在论形而上学家。作为 位形而上学家，过度强化了其存在论形而上学这一 尼采代言人的查拉图斯特拉是否就是历史上宣讲道 面相，即使就他着力叙述的西方形而上学史来看，也 德的查拉图斯特拉，道德仍是其“如是说”的主题 欠缺精当，失之于对形而上学传统的一隅之理解。 呢?尼采告诉我们，虽然查拉图斯特拉创造了道德， 西方形而上学传统不仅限于后物理学意义上的存在 并因此缔造了人类历史，但是人类历史已经证明，道 论，在苏格拉底那里就已经开展出一种非存在论的 德是他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31367。为什么尼采在 道德形而上学，他之提出目的论以绕开有机论解释 道德被证明是错误的时刻还请出他为自己代言呢? 自然即是明证，而柏拉图提出“善高于存在”[2]267更关键在于，他具有整个历史反驳道德的经验，并且具 开辟出伦理形而上学之路数。康德在证明了本体论 有诚实的美德[3]367。诚实的人必然不会自欺，也不 形而上学之不可能后，也开导出现代道德形而上学 会欺人，肯定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