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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论坛】 农民利益表达机制构建的村落基础 口王茂美 (复旦大学 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上海 200433) 摘要：有效保障农民在农村社会发展中的利益表达权，是提高农村社区凝聚力的首要任务，农民利益表达的 有效性取决于能否构建适合农民利益表达方式的表达机制，而这一表达机制的最终构建又依赖于能否整合利用现 有的、适合农民利益表达方式的村落本土资源。本文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本土资源；利益表达；议论性参与 [中图分类号]F323．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547(2008)01—0019—02 一 、 问题的缘起 皮，人怕伤面”，有面子、讲人情、顾忌别人说闲话是农民 农村社区凝聚力下降成为不争的事实，在国家外力支 相互交往的价值观，体现在生活中的吃穿住用行等方面相互 持 (体制完善、财力支持)的前提下，农村社区重建的首 攀比同样是 “面子文化”和利益理性的衍射，从这个层面 要任务在于有效保障农民在农村社会发展中的利益表达权， 讲， “当代中国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既不在官方手中，也不 “农民利益缺乏真正意义的政治表达是中国农村逐渐衰落和 在知识分子手中，而是在先富者的集体无意识中” [5]这一 农民沦为弱势群体的主要原因之一”， [1)党的十七大报告 观点具有很强的合理性；尽管对村乡 (镇)干部的工作颇有 强调 “要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 微辞，但还是坚信领导干部的公平正直是自己致富的保障。 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保 可见，国家体制在农村的有效贯彻必须建立在充分尊重农民 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 [’]农民利 价值理性的基础上，获得合法性支持的制度是有生命力的 益表达权的有效保障取决于能否构建适合农民利益表达渠 制度，其终极价值还在于 “不给予人们的要求以同等的注 道的表达机制，而这一表达机制的最终构建又依赖于能否 意，不试图去获得关于他们的环境的精确图像，不对决策的 整合利用现有的、适合农民利益表达方式的村落本土资源。 理由做出说明，以及使用侵犯他们的尊严的方法，都是对人 传统村落资源的消失并不意味着国家体制力量完全填补了 们的不尊重”。 【 这一空白，大量的事实表明，现阶段农村同样拥有丰富的 2．规则与惯习：政治秩序的维持 本土资源维持农村社会的运转，只不过与传统资源相比其 目前我国大部分农村尚处于杜赞奇描述的状态， “在乡 存在形态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已，它以更灵活的方式调整着 村社会中，市场状况并未能操纵所有经济交易，国家立法并 国家与村落之间的关系， “就中国的农业、农村、农民社 未能很好地保护交易双方的利益”， )这样的状态决定了 会及与地方政府关系而言，历史的继承性远远超出他们的 农民必须拥有一套规则和惯习保护自身利益。 “在自然村落 表面变化”， (33农民利益表达机制的有效构建必须充分吸 里，个人都生活在先天或者后天形成的关系网络中，个人与 收村落本土资源的养分。 其他人的关系越多，越密切，当他遇到麻烦的时候，可能得 二、现阶段村落本土资源分析 到的帮助也越多”0 [8) “不同社会的秩序构成不同，它们 从政治学的视野出发，可将村落本土资源划分为价值 都存在着某些惯例 (routines)规范着利益竞争活动的 ‘产 理性、规则号陨习、农村精英人物、非组织形态的公共领 出’，这些惯例没有成为文本，但却是行为导向的指南，我 域四种类型。 们需要从社会实践的活动中认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