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的合理和道德的合理--《创业史》中对小生产者的社会主义改造.pdfVIP

今传媒 2014 年第2 期 探索与争鸣 结果的合理和道德的合理 结果的合理和道德的合理 —— 《创业史》中对小生产者的社会主义改造 王 真 （上海大学文学院，上海 200444 ） 摘 要：以互助组、合作社为组织单位，以梁生宝们为具体带头人的农业合作化道路，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遭遇了意识形 态上的障碍。土地改革运动不仅建立了小农经济，并且在思想观念上激活了小农意识。这种小农意识在过去几年的历史中，因为 农民阶级的“无产”而被压抑，直至土改将“无产者”变为可能的“有产者” ，耳濡目染的土地阶级和富农阶层的生活方式便自动为贫 雇农提供生活的理想模式。这就势必与以农业合作化为途径的农村社会主义道路产生冲突。在《创业史》中，柳青分别用将“土地 情结”转换为对增产的欣喜和道德的力量这两种方法，顺利化解了小生产者的理想和社会主义理想两种意识形态上的冲突，也就让 农业合作化道路在摇摆不定的“ 中间人物”身上获得其合理性。 关键词：“土地情结”；增产；集体劳动；道德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 （2014 ）02-0148-02 20 世纪 50 年代的长篇小说，几乎由革命英雄传奇类小 与以农业合作化为途径的农村社会主义道路产生冲突。本文 说和表现农业合作化题材小说二分天下。与革命英雄传奇类 试图通过对《创业史》文本中人物的研究，分析这种意识形 小说所展现出来的对中国刚刚逝去的战争岁月的浪漫想象不 态上的冲突是如何在柳青手中得到顺利化解和改造。 同的是，农业合作化题材小说是对正在发生的农村社会的巨 二、从“土地情结”到对增产的欣喜 大变革的想象式再现。无论是柳青的《创业史》、周立波的《山 乡巨变》还是赵树理的《三里湾》，都旨在“展示五十年代在 蛤蟆滩互助组组长梁生宝的养父梁三老汉，可谓是这种 幅员广阔的农村所发生的变化，特别是这亘古未有的历史变 小生产理想的典型代表。在土地改革以前，梁三老汉曾有四 动对中国农民心灵的震撼。[1]” 段失败的“创业史” ：（1）梁三老汉的父亲凭借自己出色的力 气和信用，在临终前居然为他盖起了三间正房，并给他娶了 一、小生产者的理想和社会主义道路的冲突 媳妇。可惜后来“梁三的命运不济，接连死了两回牛，后来连 中国上一次全国范围的土地政策的变动是发生在 1950 媳妇也死于产后风。不仅再租不到地了，就连他爹和他千辛 年的土地改革运动。虽然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土地改 万苦盖起的那三间房，也拆得卖了木料和砖瓦了，自己仍然 革运动有着“满足农民的土地情结，打破地主对土地的垄断， 住在他爷留下的草棚屋里。[3]” （2 ）1930 年陕西省发生了特 刺激商品经济发展，为国家工业化准备条件[2]” 的进步意义， 大饥荒，梁三老汉在逃难到蛤蟆滩的饥民里头“捡”到了一个 但也应该看到，土地改革建立起来的是小农经济制度，农民 媳妇儿和她带来的男孩梁生宝，再度拥有了家庭的梁三老汉 阶级变成了土地私有者。于是，1953 年，为配合国家第一个 恢复了创家立业的雄心壮志，誓要“重新买牛、租地、立庄稼”， 五年计划中大工业生产的粮食需要，为在广大农村实现社会 但十年过去后，一穷二白的梁三还是没能把家业创立起来； 主义道路，作为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初级形式的农业互助组运 （3 ）又过了几年，长大成人的梁生宝创家立业的野心要比梁 动开始了。柳青的《创业史》便是以陕西省“蛤蟆滩” 的八户 三老汉大得多，他先是赊账买了一头小黄牛犊，后是租下了 农民，如何在组长—— 中共预备党员梁生宝的带领下，顺利 地主吕老二的十八亩稻地，可惜丰收之后交过地租，还过肥 走上互助组道路并取得巨大胜利为故事主线的，体现农业互 料欠债之后，剩下的粮食也就寥寥无几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