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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冷漠现象的文化根源 李军 (中共南通市委宣传部，江苏南通 226018) 摘 要:频发的道德冷漠事件有其深刻的历史文化根源。传统礼教的自我消解催生了重视潜规则的关系社 会与关系思维，在孝道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传统伦理道德看重血缘宗亲关系进一步强化了关系思维，形成 了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归结为私人关系并按远近内外区别对待的传统熟人社会。市场经济条件下，熟人 社会已不复存在，但重视关系、背景的思维方式仍根深蒂固，并成为走向道德冷漠的主要根源。只有通过对 传统伦理道德的深刻反思，才能超越关系思维还道德以本来面目，才有道德重建的真正开始。 关键词:道德;文化;根源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B82-05 文章编号:1674-9170(2012)02-0062-05 南京的彭宁案、天津的许云鹤案、广东佛山的小悦悦事件……类似的道德冷漠事件一再上 演，引发了公众对道德问题的深切关注与忧虑。这些事件是孤立的个案还是带有一定的普遍性暂且存 而不论，但改革开放以来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并未追随经济得到相应的提高，却是不争的事实。在二与 前这股仍在持续发酵的反思热潮中，人们迫切想知道频发的道德冷漠事件背后根源何在?我们能否找 出医治道德顽疾的良方? 面对社会道德领域出现的种种问题，有人将它归因为发展市场经济的必然代价，也有人将它归结 为社会转型期的阵痛，还有人将它归咎为文化传统的断裂与缺失。与上述厚古薄今的惯性思维所不 同，笔者更愿意回归传统，去探寻国人道德失范的易感基因，这样可能更有助于我们确定病灶、找 准病根。毕竟我们归属于一个强大的传统，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传统巾，都是这个传统 的一部分，传统对每个人的作用影响远比我们意识到的和愿意接受的都要深刻与久远。 一、传统礼教的自我消解催生关系思维 中同社会是重关系的社会。有关系在就有人情在，有人情在就好办事。现实生活中，有关系，好办 事，已经成为一种社会共识。所以，办事时人们都爱拐弯抹角，人托人兜个圈子搭上一点关系，否则办 起事来不踏实。有远见有心计的人，没事都喜欢攀个关系，攒个关系，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上，中国人对关系的看重由来已久。我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具有关系思维的传统里。中|斗两 收稿日期:2012一01-10 作者简介:李军(1972- )，男，江苏仪征人，巾共南通市委宣传部理论处长，哲学硕士。 李军道德冷漠现象的文化根源 千多年的封建礼教所确立的一整套纲常名教、公序良俗，核心就是把人放人一张以血缘宗亲为纽带的 巨大的关系网中。这张网根据性别出身、长幼尊卑确定社会人伦关系，并制定出一套行为准则。这套准 则规定暗示了一个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些准则又通过各种仪式、教育、典籍在人们的生产生活 及人际交往中被反复灌输、不断强调，并最终潜移默化为人们的常识、习惯及风俗，变成不可违背的、 想当然的大道理。这些大道理在现实生活中又成为每个人判断行事的依据或大前提。这个过程就是苟 子所说的化性起伪[II ，也是人们通常津津乐道的教化过程。 社会人伦关系准则通过长期的教化，固化下来就成为人人都要遵守的礼。在社会关系网中， 礼既体现人的教养，也与人的身份地位密切相关。所谓礼遇就是指享受了体面尊贵的待遇。一个 人不懂礼数，也就意味着不懂规矩，没有教养，在社会生活中也会受到排挤。在礼节上冒犯冲撞别人， 轻则招来负面评价，重则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封建社会大到国家小到家庭，从一国之君到升斗小民，从 君臣到父子、夫妻，在礼教上都有其恪守的本份，上下左右、长幼尊卑皆为天定不可乱来。所谓三纲 实系命，道义为之根[习，礼教确立的社会人伦秩序被认为是命运，是天道，每个成员不能越位，也不能 错位。 对礼的遵从，除了体现为行为举止上繁琐的仪规，在经济活动及人际交往中又逐步演化成可以 量化的礼物、礼金，并有了轻、重、厚、薄之分。礼的分量大小与接受者的身份地位及关系的 远近亲疏挂钩。身份尊贵、位高权重者，因为资源的掌控能力和办事能力强，通常成为送礼者拉拢结交 的对象。如果需要办事的人与权贵素昧平生说不上话，那后者的亲朋好友等社会关系就会成为争取的 对象。 礼教的本来目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