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治理视角下的国际战争合法性.PDFVIP

国际观察 2012 年第 5 期 朱同银 摘 要：国际战争是全球治理中不可回避的议题，深化对其合法性的认识和考量具有重要意义。本文认 为，全球治理视角下的国际战争合法性，是国际社会依据一定标准，对国际战争权力和行为的自愿赞同与认 可。理念价值、国际规制、协商赞同是形成国际战争合法性的三大源泉基础。而通过对国际战争合法性基础 权力特性表现的分析，可将国际战争合法性程度划分为合法性充足、欠足、缺乏和丧失四个等级。 关键词：全球治理 国际战争 合法性 中图分类号：D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2)05-0046-52 [1] “一切文明都免不了经历战争” 。面对全球化，这一人类走向单一社会的长时期、大 规模的社会变迁过程[2] ，国际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安全等领域的矛盾将交织激荡，国际 战争仍是全球治理中不可回避的议题。因为战争本质上是通过强权和武力实施的治理行为， 是政治体（political communities ）之间由于治理方面的重大分歧而发生的一种事实上的、大 规模的、蓄意的武装冲突。[3] 全球治理背景下，深化对国际战争合法性的认识和考量，利于 正确检视、严格规避和合理运用战争。 一、国际战争合法性的基本含义 国际战争是战争的表现形式之一，与国际冲突密切相关。国际冲突常指国际行为体间为 了追求自身利益而发生的诸种错综复杂关系中的一种最突出的表现，“冲突的极限就是发生 [4] 战争”。 因此，全球化下的国际战争实质上是以国家集团与国家、国家与国家为主的国际 行为体间，为解决那些无法通过和平的政治或外交方式解决的问题而发生的暴力冲突。全球 治理条件下，国际战争已较为克制、有限，但其合法性（侧重指发起方）日趋成为国际社会 关注的焦点。 合法性（legitimacy ）一词自出现以来，往往被置于政治学语境，经历了漫长的发展与争 论。亚历山大·温特说：“合法性问题之所以有争议，是因为国家的权利几乎总是在某些时候 [5] 受到某些人在某种程度上的挑战。正因为如此，是否合法问题是以人们的看法为基准的。” 随着争论的演进，合法性一方面被赋予丰富、深刻的营养，已不限于最初的“合法（法律）”、 “正义”、“正当”之意，而是拓充了十分具体的要素。如，被认同或同意。“合法性意味着某 种政治秩序被认可的价值”[6] [7] ，被统治者的首肯是合法性的第一个要求 。再如，一定的规 范标准。伊恩·赫德认为：“合法性是指行为体从规范角度相信规则和制度应该遵守。”[8]另 一方面，实现了哲学方法的超越与升华。合法性的内涵与条件虽脱胎于国内社会，但已成为 超越国内和国际区分情形的对抽象的、一般化的权力所进行的哲学思考。 但是，国际意义的合法性离不开全球治理的内质滋养和外形淘塑。随着全球化进程加快、 46 全球治理视角下的国际战争合法性 国际相互依存深化和全球性问题增多，在全球层次上实施一定程度的治理愈加迫切。虽然少 数大国单边主义倾向时有抬头，但多边主义和国际社会民主化运动蓬勃发展，一种新型的全 球政治已经问世。通过多种行为体间的协调、沟通与达成共识，进而通过集体行为的方式促 成多领域合作，已成为当今世界政治的主流。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全球问题的解决仰赖的 不是单边行动而是多边协商与合作，不是单方面的个体决策，而是合作基础上的全球公共决 策、规划和综合治理。因此，俞可平在谈到善治的合法性时认为：“它指的是社会秩序和权威 被自觉认可和服从的性质和状态”，“只有那些被一定范围内的人们内心所体认的权威和秩序， 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