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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评论(双月刊) 2007年第3期(总第 143期) 内容提要：在西方，存在着修复正义的不同理论模型，其中纯化理论模型和泛化理论模型在修复正义的概念 界定、修复正义的目标、修复正义的实践形态、修复正义的地位等方面存在激烈的争论。正是在双方的争论 中，凸现出纯化理论和泛化理论的利弊，促进了修复正义概念的演化，推动了修复正义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主题词：修复正义 纯化理论 泛化理论 修复正义的话题在国内外越来越引人关注。其英文表达是 “RestorativeJustice”，中文表达有 “恢复性司 法”、“恢复司法”、“恢复正义”、“修复正义”等不同的词语，本文采用 “修复正义”的表述。①修复正义理论本 身依然处于争论之中，对于迫切引进修复正义的理论和实践形态的主张而言，介绍修复正义的理论争议，从 而了解修复正义理论本身的发展变化是非常必要的。本文主要是对纯化理论模型和泛化理论模型的基本观 点和争论的焦点进行梳理，并在此基础上，评析两者的优劣，透视修复正义理论争议的重要意义。 一 、 修复正义的理论模型 (一)纯化理论模型 学者们对符合英国TheHomeOffice的主要研究官员TonyF．Marshall的概念和由此发展的修复正义实 践命名为 “纯化模型”，其代表人物是Mrashall、Zehr、Claassen和PaulMcCold，其基本内容包括： 1．基本命题。修复正义的基本理论假设和命题是，犯罪是对人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伤害。正义的实现 在于使基本利害关系人的需求尽可能地得到满足。充分满足控制犯罪的广泛社会需求是实现正义的应有之 义。因此 ，在应对犯罪的反应方面，修复正义强调受害人和犯罪人的中心地位，鼓励对话和协商，目标是确定 责任、满足需求、修复伤害，使受犯罪影响的相关人员受到的伤害及对社会关系造成的损害得到愈合。 2．与传统理论的区别。纯化理论坚持修复与惩罚水火不容，“修复正义排斥任何服从法令和治疗犯罪 人缺陷的目标和方法，反对通过制裁威慑或者诊断、治疗犯罪人的途径实施社会控制。”②也就是说，修复正 义本身与传统的报应正义、社会防卫论是截然不同的，任何立足于惩罚或者治疗犯罪人的做法都与修复正义 的要求不相符合。“修复正义理论与传统的惩罚理论不同，修复与惩罚之间是二者择一的关系，不是一种选 择性的或者替代性的惩罚。”③纯粹的修复性实践在对越轨行为实施较高的社会控制的同时，为受犯罪影响 者提供个人支持。因此，要求受害人、犯罪人和社区之间进行合作，而不是受到强迫或者仅仅基于某一方的 立场来实现正义。 3．修复正义的界定。TonyF．Mrashall的概念是，“修复正义是一种过程 ，即特定犯罪的所有相关各方集 · 武汉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上海政法学院刑事司法系讲师。 ① “有译为 复‘归式正义’。文本则译为 修‘复的正义’、‘回复的正义 ’或 关‘系修复的正义 ’等。但译为 修‘复的正义’ 较多。本文译为 修‘复式正义’，一方面能与国际接轨，另一方面修复亦颇能传达restore之原意，即修补与复归。”参见许春金： 《修复正义的理论与实践》，载 《甘添贵教授六秩祝寿论文集——刑事法学之理想与探索》(第四卷刑事政策与刑事立法论)， 第33页。笔者赞同这种说法，故采用 “修复正义”的表述。 ② PaulMcCold(2000)．TowardaHolisticvisionofRestorativeJuvenileJustice：AReplytotheMaximalistModel，Contemporary JusticeReview，2000，Vo1．3(4)，P．373． ③ 前注② ，P．372． 29 维普资讯 法学评论 2007年第3期 合在一起共同决定如何处理犯罪的后果及其将来的事宜。99④该定义简单明了，具有可操作性，为修复项目提 供了最低要求 ，即修复正义项 目必需：(1)包括受害人、犯罪人和社区之间面对面地会见，(2)他们在直接面 对的会议上决定结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