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治时代「近代化的医疗政治」以性别化的医学新教育、规训化.PDFVIP

日治時代「近代化的醫療政治」──以性別化的醫學新教育、規訓化 的醫療新身體 兩個過程為例 高醫性別所‧清大歷史所，傅大為 極粗略的第一稿，16/March/’03 與新竹清華 摘要： 一般認為日治時期開創了台灣的近代醫療體系，除了一點殖民特色外，這個醫療 體系常被認為是一真實的文明化與近代化過程。但本文企圖勾勒出這個文明化過 程中的 「醫療政治」，醫療的體制與操作 ，構成了近代權力宰制與形構的重要政 治過程。本文透過兩個重點來說明這個過程，一個是在近代殖民醫療教育中的性 別化過程。比起日本內地、韓國殖民地、甚至滿州國 ，更不用說其他文明國度， 台灣的殖民醫療建構，男性權力的性格比較濃厚，而女性則若非缺席、就是被高 度壓抑 （可以討論到女子的醫學、助產、護理等教育過程）。所以這個文明化與 性別化是同時進行的，並對後世台灣的醫療建構有深遠的影響。 台灣近代醫療政治的另一個過程，則是對醫療身體的規訓化。透過阿片吸食矯 治、還有痲瘋病防制這兩個例子，本文展示台灣的主流醫療體制對近代身體進行 大轉換 ：其中有禁閉、規訓、與文明化的自我技術。一般認為日治總督府的阿片 治療，是科學而進步的。但是從權力規訓的角度來看 ，日治醫療的矯正操作，可 說是一種 「低科學而高規訓」的醫療身體示範。透過醫療矯正的操作來建構身體 規訓的正當性，並以污名化阿片君子來正當化規訓下的新文明身體。在痲瘋病的 防制上面，我們也可以看到類似的身體規訓過程。 ────────── 這是我在書寫「性別、醫療與近代台灣」一書（暫訂書名）中較短的一章。 I. 在殖民帝國多重管道下的──性別化的醫學新教育 在我研究台灣近代的性別與醫療史過程中，常常感覺到總督府所進行的醫學教育 1 中，一直不收女生 ；相對而言 ，台灣所訓練的男醫師，在地方鄉里又是那麼的有 份量，代表著的是台灣近代化的主要象徵，但女性基本上卻是缺席的。這個缺席， 比起其他社會的近代化過程，好像有著更嚴重的性別化後果。這是不是台灣近代 化過程中的一種特別的「醫療政治」呢？ 比起那些其他社會呢？我當然不與當時的歐洲諸國比，那裡第一波婦女運動已經 開展頗久了，許多地方婦女已經可以參政。雖然我也不與美國比，但是美國女醫 師的歷史，已有頗為不錯的研究 (Morantz-Sanchez) ，所以我會以美國類似時段 中的情形，當作一種座標，來標定台灣近代新醫學發展中的性別化刻度。台灣與 美國當然很不同，就近代新醫學而言，我們特別可以注意 ，當十九世紀後期美國 女性企圖進大學、建立女子學校、女子醫專的歷程中，美國早有許多男醫師存在。 但是就台灣而言，當台灣第一位留日的女醫師蔡阿信畢業於 1920 年時，只比第 一位台灣男醫師晚了二十年而已。少數留學生不算，在她前面的，也只有五百位 台籍男醫師。（我們暫不討論台灣清末的傳道醫學，那是第二章的題目，當然， 傳道醫學也沒有正式的新醫學教育） 對於台灣進入殖民近代化的歷程，我想比較的，是以日本內地為中心的日本帝國 其他領域，包括日本、關東/滿州國、朝鮮等地。甚至，其他同時代的殖民地， 如印度 ，或是積弱後進之國的中國 ，也可以成為比較的對象。當然如果要詳盡， 這種比較需要很大的功夫，我這裡也許只能點到為止，為的是對這個看來頗為嚴 重的問題，作些反應。 就台灣殖民近代化的一般教育而言 ，從小學、中學、到專科與大學、留學等等， 其中的殖民化、性別化特質，過去已經有許多可資參考的研究 (Tsurumi, 吳文 星、游鑑明等) ，是本文的大背景，但不是本文的主題。我們要討論的，是台灣 殖民近代化的核心之一 ：新醫學與公衛、警察 ，透過他們的知識、組織、技術與 策略的運用 ，如何把台灣帶進一個特別的近代化軌道中。而在這個軌道中，除了 殖民者自己的行動外，總督府也要規劃與進行醫學教育，一方面複製殖民醫學的 下一代，同時也教育被殖民者的菁英成為醫師，要他們來加入推動這個特別的近 代化軌道。 台灣總督府所構想的「近代文明人」，大概是個男人。在它所推行的一般教育中， 因為中小學女子教育被次等化、同時也因為傳統父權仍然把女孩綁在家中工作， 造成極低入學率 (Tsurumi) ，所以自然在進行高等的醫學教育時，縱使要女性來 學習 ，也會認為女性的能力不足。所以台灣的殖民醫學教育 ，五十年一貫 ，不收 女生 ，也很少聽到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