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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外交评论2010年第3期f 论国家的外交风格及其作用 张鸿石 摘 要 一国的外交风格多表现为该国外交的某种特质、格调或品 味，有时也表现为某种具有独特精神内涵的外交行为方式，它具有强烈的 人文色彩。一国之外交风格深受该国历史、地理、文化等因素影响，并与其 外交性质、目的等有内在统一性，它在推进该国外交利益实现过程中发挥 着功能性作用。对中国外交而言，外交风格对提升中国政治上的影响力、 形象上的亲和力、道义上的感召力尤具特殊意义。 关键词 外交风格 国家 中国外交 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凸显，中国迫切需要加强自己的外交价值与外交风格 塑造，为此非常有必要从理论上对外交风格给予一定的认识和理解。关于国家的外 W．Hendemon)曾谈到国外一些国际关 交风格问题，美国学者康威·汉得森(Conway 系学者不承认有所谓“外交风格”，甚至认为相关讨论属无稽之谈。唧但笔者对此难以 苟同，原因是从各国频繁的外交活动中，国际关系的观察者经常体察到各国外交的 细微差异，而且仔细品味后可发现这种差异并不完全是由浮现于外交表面的诸如外 交政策、手段、目标等不同所促成，也并非仅由涉及思想层面的外交哲学、理念的差 别所引起，在这些方面由于各国存在历史、文化、宗教甚至地理上的诸多区别，当然 会使其外交表现得风情百种，仪态万千；甚至这些差异也不是由外交传统使然，因为 这些像油画的基底那样常被外在的笔触所掩盖，因而并不能仅靠一般的感觉所觉 察。那么，在上述之外依然能被我们凭直觉体察到的那些差异究竟为何物?笔者认 为这就是外交风格。此外，如换一个角度继续追问，那些常被人称颂的所谓外交家 · 张鸿石，燕山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副教授(秦皂岛066004)。 ” 本文刊发前曾得到《外交评论》杂志审稿专家极具学术见地的修改意见，作者在此深表感谢。 ①美国学者康威·汉得森在其所著的《国际关系——世纪之交的冲突与合作》一书中也谈到有许多学者 持同样观点，他显然不同意这种观点，但他随后对“外交风格”所作的相关论述并不深入，因此笔者试图对此作 进一步探讨。参见康威·汉得森：《国际关系——世纪之交的冲突与合作》，金帆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 年。第203—205页。 98l外交评论2010年第3期 的个人“魅力”其又意在何指?笔者认为它依然主要是针对其外交风格而言的。 一、何谓国家的“外交风格” 康威·汉得森将国家的“外交风格”定义为“国家和其他行为角色制定与执行 其对外政策的独特方式”。①但这样一个高度概括的定义似乎不足以使人充分领略外 交风格所包含的丰富意蕴和其对外交本身所具有的独特价值。理解外交风格首先 要从理解“风格”入手。在汉语中，风格指风度、品格，亦有风韵、特色之意，其与“风 仪”、“风雅”“风致”等词语意颇为接近；在英语中“style”一词基本可与汉语的“风 格”通译，其亦有作风、文风、式样、符合时式乃至时髦的意思。一般而言，风格向人 们展示的更多的是某种特质、格调、品味，或是具有独特精神内涵的处世方式，并因 其涉及社会的、个人的及其心理的诸多因素而表现得极为复杂。风格中常有自我标 榜的意味，也有故意矫饰的成分，稳定且具有连续性是其通常的特征，“与众不同”是 风格得以存在的基本前提。依此类推，一国之外交风格大致可以认为是在外交行为 中，表现出的某种特质、格调或品味，有时亦指那些具有独特精神内涵的外交行为方 式。它们是该国外交思想中透露出的某些相对含蓄但却并非隐晦的精神性追求与 外交行为中展示出的目标追求以外的那些东西的一个颇为复杂的混合体。钱其琛 主编的《世界外交大辞典》将外交风格界定为“政治家、外交家在长期的外交活动中 所表现出的气度与作风，它常是一个国家精神面貌的反映，也是政治家、外交家的个 人思想、教养、品德和作风的现象表现”。②可见，外交风格远比汉得森所强调的“独 特方式”复杂得多。从外部特征上看，外交风格具有强烈的人文色彩，并经常从一国 外交政策倾向、外交官言谈举止及其外交行为方式中表露出来。在多数情况下，它 们似乎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