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权变动之有因性无因性及其罗马法渊.pdfVIP

2014年5月 求是学刊 May,2014 第41卷 第3期 SEEKING TRUTH Vol.41 No.3 □ 海外来稿 物权变动之有因性、无因性及其罗马法渊① ［意大利］约勒·法略莉 赵 毅/译 摘 要：物权变动是私法的中心问题之一，在欧陆民法典中，它在三个层面上体现出相反原则 之对立：合意原则与交付原则，统一原则与分离原则，无因性原则和有因性原则。德国法和瑞 典法在物权变动上的规定几乎完全不同，前者采纳的是无因性原则，后者则采纳了有因性原 则。两种原则各有利弊，但都起源于罗马法。要式买卖和拟诉弃权与无因性原则有关，罗马 法上的交付则是有因性原则的渊源。因此，罗马法可能是更好地理解物权变动中的有因性原 则、无因性原则并比较两者优劣之关键。 关键词：物权变动；有因性原则；无因性原则；罗马法 作者简介：约勒·法略莉（Iole Fargnoli），女，瑞士伯尔尼大学（Universität Bern）和意大利米兰 大学（UniversitàdiStudi di Milano）双料全职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罗马法研究。 译者简介：赵毅，男，厦门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意大利米兰大学“欧盟EMEA项目”联合培 养博士，从事罗马法研究。 中图分类号：D9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14）03-0018-07 题将从三个层面进行分析，每一个层面都存在着 一、引言 ① 两个相反原则之对立。 买卖合同和物权变动的关系处于债权法和 第一个层面反映的是两种欧洲私法基本原 物权法之交错位置，是私法的中心问题之一。 则之对立：合意原则（the Principle of the Con⁃ 在该领域适用的基本原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 sensus）与交付原则 （the Principle of Tradi⁃ ② 广义的财产关系（patrimonial relations）之组 tion）。 这种对立首先就使欧陆法系诸国分化成 ［1］（P99ff） 织。 但是，物权变动之基本原则在欧陆各国 两个法域：前者以合意为足，后者则另行要求一 民法典中殊为不同。这些国家的立法者在买卖 项额外要素——转让行为（conveyance）。在法 合同的物权移转中提炼出诸项原则，并在整合这 国、意大利等适用前一种情形的国家，买卖合同 些原则的基础上进行了该制度之建构。这里，问 直接移转物权。后一种情形则表现于罗马法、德 ① 本文是笔者2012年9月26 日于厦门大学举行的讲座内容。借此机会，对徐国栋教授之邀请、郑永宽教授之主持 和赵毅博士之口译表示衷心感谢（作者注）。南京大学姜海峰博士审读了译文全文，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柯伟才博士亦提 出重要的修改意见，在此特表感谢（译者注）。 ② B. Häcker，Causality and Abstraction in the Common Law，in E. Bant，M. Harding（eds.），Exploring Private Law， Cambridge 2010，p. 201；U. Drobnig，Transfer of Property，in A.S. Hartkamp，M.W. Hesselink，E.H. Hondius，Ch. Mak，C. E.duPerron，Towardsa European Civil Code，4.ed.（Nijmegen 2011），1004. - 18 - 国法和瑞士法，合同产生债的关系，但物权移转 有效还是无效，或者无论是否曾经达成一个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