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日本“feudalism”译名的厘定.pdfVIP

武漠大学学裉r人文科学版 第 64卷 第 6期 2011年 11月 V01．64．No．6 NOV．2011．034～038 W UHAN UNIVERSITY JOURNAL (HumanitySciences) 近代 日本 “feudalism”译 名 的厘定① 聂长顺 傅 克 摘 要 ：西方 “feudalism(feudalsystem／thefeuda1)”概念在近代 日本的译名厘定，经历 了 一 个从 “藉土”到 “封建”的转换过程。它最先于 1866年被译为 “藉土之制”，后改译 “籍土 之制”，并衍生出“籍制”、“籍土之法”等名。1868年 ，译名 “封建”问世，中经短暂的与 “藉 土”混用阶段，于 1881年正式确立。 关键词 ：近代 日本；feudalism；籍土 ；封建 迄今涉及这一课题的研究 ，主要有两家 ：一是周振鹤的 《十九、二十世纪之际中 日欧语 言接触研究—— 以 “历史”、“经济”、“封建”三译语 的形成为说》②；一是冯天瑜 的 《“封建” 考论》⑧。周文认为 ：在 1867年 以前，日本还未曾普遍 以 “封建”来对译 feudalsystem，而 到 1872年 ，这种译法 已经十分普遍 了。此一判断主要是依据美 国传教士平文 (J．c． Hepburn){和英语林集成》一 、二版的差异得 出的——1867年初版无此条 ，1872年第二版 “封建”与 feudalsystem对译 。很显然 ，周文 的考察是很不充分的，诚可谓吾能言之而不 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冯著关于近代 日本 feudalism译名厘定的考索，见其修订版第二 章 《中外通约》第五节第三 目《近代 日本的 “封建论”》(第 127～132页)、第七节第一 目《以 “籍土之制”、“封建之制”翻译 feudalism}(第 151～157页)。该著不仅将新名 “封建 ”的出 处追溯到了1868年刊行 的铃木唯一译 《英政如何》一书、1870年冬西周所做 《百学连环》 讲义等等，而且发掘出了feudalism 的另一个译名—— “籍土之制”。冯著是一部概念史 研究中罕见的洋洋大作 ，它运用 “历史文化语义学”研究范式，沿着纵贯古今 、横亘 中西 日 的宏 阔的时空坐标 ，对 “封建”概念寻流探源 ，由语义变迁之 “考”导入思想概念之 “论”，精 微宏大 ，征而可信。笔者承冯著之绪 ，做些枝节补充，以期更清晰地呈现 feudalism在近 代 日本的翻译历程 。 一 、 译名 “藉土之制”的创用与衍变 依笔者迄今掌握的资料来看，日本人最早 自主创制的指称西方封建制度的译词是 “藉 土之制”，见于津田真一郎(后名 “真道”，1829—1903)翻译 的 《泰西国法论》(全 4册 4卷)。 据其凡例和封面所示 ，该书于 1866年阴历 9月译成 ，1868年 由江户 (后改 “东京”)开成所 刊行。其卷三第六篇题名 藉土 制J。该篇共十七章，每章少则一句，多则三、四句，堪称 日本乃至整个汉字文化圈专题评述欧洲封建制度的最早文字。该篇第一章一句话 ，阐明 ①谨以此文献给冯天瑜教授七十周年诞辰。 ②该文原载于 《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6年第 6期，后收于周振鹤著 《逸言殊语 》(增订版)，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年。 ③该著有武汉大学 出版社 2006年第一版 、2007年第二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0年修订版 (当代中国学者代 表作文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