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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的现代主义实验及教育观照 　　［摘 要］ 好莱坞电影《黑天鹅》是导演达伦#8226;阿罗诺夫斯基对柴可夫斯基的名作《天鹅湖》在视觉视阈下进行的一次现代主义实验。影片将语言文化中的现代主义技巧运用到视觉文化里，成功展现了芭蕾舞者尼娜心理异化的全过程。同时，影片对人物的塑造也处处折射出对当下掌控性“完美”教育的控诉。《黑天鹅》在影片创作手法及其带来的震撼性教育观照两个维度上都提供了成功样例，是一次现代文艺思想与现代教育反思的完胜。 　　［关键词］ 《黑天鹅》；视觉视阈；现代主义实验；教育观照 　　 　　2010年9月1日开幕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将娜塔莉#8226;波特曼主演的《黑天鹅》选作开幕片，此举使《黑天鹅》受到了众多影人和媒体的强烈关注。2011年2月27日揭晓的第83届奥斯卡金像颁奖典礼上，娜塔莉#8226;波特曼因成功演绎了人格分裂的“黑天鹅”而荣膺影后桂冠。 　　该片围绕耳熟能详的柴可夫斯基经典作品《天鹅湖》展开。由娜塔莉#8226;波特曼饰演的尼娜是芭蕾舞团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出生于舞蹈世家，其母年轻时也是一名芭蕾舞演员，在母亲的悉心呵护与严苛教育下，尼娜成长为一个纯洁、怯懦却又追求完美的舞蹈家。芭蕾舞团重编《天鹅湖》，要求新作中婉约优雅的白天鹅与邪恶狂野的黑天鹅由一人担纲。为了力保主角身份，尼娜近乎疯狂地发掘自身黑暗污秽的一面，直至心理完全扭曲。《黑天鹅》以惊悚片的定位上映，突出“人格分裂”带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主旨，着实演出了一部现代版的《红菱艳》。 　　一、《黑天鹅》与现代主义实验 　　好莱坞导演达伦#8226;阿罗诺夫斯基充分运用现代主义实验技巧展现了主人公从无所适从到痛苦沉沦以致精神分裂，构建了尼娜心理异化的全过程。与欧洲大陆相比，美国的现代主义实验姗姗来迟，并和现实主义传统相融合，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让人们看到艺术创新的方向。西方现代主义的重心基本上都在描写城市生活中人的空虚和异化、病态行为和畸形心理；随着战后文艺界女性的崛起，文艺创作也开始转向女性视角。达伦在《黑天鹅》中正是将现代主义实验注入了女性意识的危机体验。 　　现代主义实验在语言文化上的介入要早于视觉文化，然而，随着辅助科技的发展，视觉文化已在向现代性转型的过程中日趋主体化。视觉视阈下的现代主义实验在创作理论上主要反映为打破现实主义传统规范，力求凸显人物意识，行动与情节则退而为意识服务。《黑天鹅》的创作特色体现在它故事情节之余的情绪书写，它不是无常随意的情绪宣泄，而是以有序精神世界的崩塌为主线，成功塑造了尼娜外在现实世界的陨灭。 　　现代主义实验艺术是与20世纪的哲学、心理学等其他艺术形态交相辉映发展起来的，因此在表达人物的潜意识方面尤其细腻。《黑天鹅》中的尼娜在漫长的自我探索中，挖掘灵魂深处的黑暗力量，实现了毁灭性的“完美”。影片开始，尼娜梦中成为“天鹅公主” ，然而与她同舞的那只身着黑羽的阴森之影暗示了她将步入恐怖幽闭的自我探索之旅。随着背部的抓痕、断裂的指甲、黏合的脚趾、错位的腿骨以及一次次莫名的撕裂、流血，尼娜强烈地感受着黑暗自我的苏醒与不可遏制的臆想。每一次独自面对练功房的镜子墙，每一次凝视盥洗室的梳妆镜，每一次将自己沉在浴缸底，尼娜总会惊恐地看见身体在流血、变形。导演对场景的设置显然用意极深，让惊悚的幻境显现于现实的对照中，潜意识的黑暗力量就在一次次与现实的对抗中成长起来。 　　自从俄国文艺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构建了成熟的“陌生化”理论后，“陌生化”就被广泛地运用到现代戏剧、影视等艺术领域，发挥了其独特的无可取代的艺术功效。《黑天鹅》也别具匠心地将“陌生化”融入影片叙事中，从而产生了绝妙的诗学功能。所谓“陌生化”，实质在于“不断更新我们对人生、事物和世界的陈旧感觉，采用被人们创造性地扭曲并使之面目全非的独特方式”①，使人们即使面对熟视无睹的事物也能够产生心灵震撼。“四肢”作为身体中再平常不过的结构，往往不会让人们产生新奇感和惊异感，而《黑天鹅》就打破了寻常，用四肢的流血、断裂、羽化，渐趋强烈地冲击着观影者的视觉感受，这样的毛骨悚然让人不得不正襟危坐，对“四肢”所被赋予的抽象意义加以审视，从而认识到四肢即束缚，来自母亲的束缚，教练的束缚，追求完美的自我的束缚。 　　此外现代主义实验作品在创作理论上受到弗洛伊德心理学的影响，“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本我是欲望库，不被个体所觉察，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自我，为本我服务。超我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通过内化道德规范、社会及文化环境的价值观而形成，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②《黑天鹅》中尼娜的行为一直在“超我”的监督管束下，但潜在的“本我”以逐渐强大的自由力量成长着；作为理想“黑天鹅”的扮演者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