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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读”也可以是美丽的 　　[摘要]米高梅公司1937年推出的《大地》在三方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本文关注的则是《大地》影片对原作的改编，以及隐含于其中的深层原因与文化价值，尝试从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的“文化误读”入手，对《大地》影片中的“误读”表征及其原因作一梳理，并揭示“误读”对于当代语境中的跨文化交际的意义。在文化对话日益成为现实需要的今天，《大地》的成功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赛珍珠；《大地》；文化误读；跨文化交流 　　 　　美国女作家赛珍珠创作的中国题材长篇小说《大地》(1931)，出版当年即受到美国文学评论界的普遍好评，1932年更是破天荒地以非美国本土题材作品的身份荣获普利策文学奖。《大地》出版之初，好莱坞的制片商们就敏锐地看到了这部作品所蕴含的巨大商机，开始轮番向赛氏游说，欲购买该作品的电影制作权，最后由米高梅公司以五万美元的“天价”购得版权。米高梅公司随后斥资三百多万美元，组成庞大的制作团队，历时近四年才完成电影制作，其间仅剧本就换了六七个，导演也换了三位，外景地横跨太平洋两岸。在克服了种种困难与挫折之后，《大地》于1937年1月公映，在三方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一是票房成绩相当不俗，在欧美两地总计售出两千五百多万张票；二是获得多项奥斯卡奖提名，其中饰演女主角阿兰的露易丝?雷纳荣膺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三是舆论界好评如潮，如当时的《纽约时报》刊文认为该片“演技、导演和摄影均属上乘，三者配合天衣无缝，使影片兼具庄严肃穆和优美耐看的特征”。当然，在影片的评价意见中也不乏批评的声音，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认为赛珍珠的原作本身就“误读”了中国文化与中国人民的生活，依据她的作品拍出来的这部电影，更是对中国的“二次误读”。关于赛氏的原作究竟是否歪曲了中国文化，学界近年来似已取得共识，认为事实并非如此。而本文关注的则是《大地》影片对原作的改编，以及隐含于其中的深层原因与文化价值；以便从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的“文化误读”入手，对《大地》影片中的“误读”表征及其原因作一梳理，并揭示“误读”对于当代语境中的跨文化交际的意义。 　　 　　一、关于文化误读 　　 　　所谓文化误读，就是“按照自己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去解读另一种文化”。在全球化的今天，世界各国的交往越来越频繁、密切，但由于人类文化样式与特征的千差万别，跨文化交流过程中的文化误读正在成为一个日益普遍的现象，而后殖民时代的权力话语之争则使关于文化误读的探讨从客观的学理分析变得愈来愈充满火药味，成为前殖民地人民用来反殖、反霸的一面意识形态的旗帜。从这个意义上说，亨廷顿关于“文明冲突”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尽管其出发点只是担心“西方中心地位”受到挑战与威胁，并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那么，进入21世纪的人类，到底应以何种心态看待文化之间的误读?显然，任何片面、激进、保守的思想都不利于文化交流与对话。在如何对待“他者”文化这一点上，制作于70年前“东方主义”盛行的殖民时代的电影《大地》，已经为我们树立了一个非常好的榜样；其对人类普世价值与美德的探索与彰显、“去神秘化”的叙事技巧、主题与内容上的选择性和折中性“误读”等，都为今天的跨文化交际实践与研究提供了一个理想的范本。 　　 　　二、《大地》影片中的误读：表征及原因 　　 　　将《大地》影片与原作进行一番对比即不难发现，影片至少在三个方面逾越了原作的“雷池”：主题内容、细节刻画以及人物塑造。以下逐一进行分析。 　　 　　1，误读之一：主题内容 　　《大地》揭示的是中国农民同土地的密切联系与深厚感情，以及在大自然的灾害和剧烈的社会动荡与变革中所表现出来的顽强的生命力、乐观的人生态度和拼搏进取的人文精神，小说从主人公王龙娶妻写起，全景式地描绘了他的一生经历：生子买地、旱灾逃难、兵祸发迹、衣锦还乡、纳妾享乐、发妻亡故、回归土地。作品最具讽喻意义的是结尾处王龙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之际，极力要求三个儿子不要卖地：“我们从土地上来的……我们还必须回到土地上去……如果你们守得住土地，你们就能活下去……谁也不能把你们的土地抢走……”“如果你们把地卖掉，那可就完了。”而儿子们却一边敷衍他一边暗自打定了卖地的主意。大地三部曲的第二部《儿子们》所描写的正是三个儿子成为高利贷者、商人和军阀之后脱离土地的生活。《大地》结尾的这一细节描写，也揭示了社会变革的不可避免及其对中国农民的传统土地情结的冲击。 　　而电影《大地》的主题和内容经过编剧和制片人的处理之后，却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原作的“土地”情结，同时放大了王龙与阿兰之间的感情，使之成为一个迎合西方观众口味的男女邂逅式的爱情故事。影片编造了一棵原作没有的桃树，让阿兰种下桃胡，利用桃树的生长发芽、枝繁叶茂来象征阿兰的美丽、力量、繁殖力以及她在王龙生活当中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