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美国往事》.docVIP

追忆《美国往事》 　　[摘 要] 《美国往事》是已故意大利导演莱昂内的巅峰之作。《美国往事》沿用了经典好莱坞电影的情节结构框架,但影片却显示出在这一全球通用的叙述结构之下,革新仍然具有诸多可能性。其在脚本构思上严谨、充实,人物性格塑造上立体、丰满,场面调度上精益求精。《美国往事》凭借完整而复杂的情节结构、精致而巧妙的叙事语言和造型语言、深刻而开放的主题成为一部伟大的电影。不必借助营造视觉奇观,这些要素彰显了优秀的叙事类电影的必要条件。 　　[关键词] 《美国往事》;形式;情节;叙事;主题 　　 　　?おノ蘅煞袢?,作为一门综合艺术,电影的独特魅力相当程度上来自于它为感官提供了别的艺术类型难以企及的全面满足。然而是否真是如某些导演所认为的,只要在形式上下功夫,尽一切可能营造出日常生活中想象得出却看不到,甚至想也想不到的视听奇景,就能拍出优秀的电影呢?这个看法显然也是片面的。一部好电影,总体上应该在叙事语言、情节结构、主题蕴涵上均达到一定的高度,在此基础上突出某些方面的特长(视觉奇观的营造即属此列),才有可能成为一部“伟大的电影”。 　　今年是意大利导演塞尔吉奥#8226;莱昂内(Sergio Leone,1929―1989)逝世二十一周年。这位英年早逝的著名导演尽管毕生仅执导了七部作品,但影响深远。代表作《黄金三镖客》《西部往事》使莱昂内获得了“意大利西部片之父”的美誉。而他去世前的最后一部电影《美国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1984),酝酿及创作历时13年,堪称其导演事业的高峰。通过对此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一部真正伟大的电影攀上美学高峰所必备的元素,藉此希望能对当下浮躁喧嚣的电影界有所启示。而这,恐怕正是对莱昂内最好的纪念。 　　经典好莱坞电影的叙事和情节结构模式主要“围绕角色心理及其主观能动性展开线性且非介入性的叙事”[1]45,包括一整套成规:以因果推动电影剧情;时空统一并从属于叙事功能;形式上遵循一系列惯例,诸如重复及变化、呼应、平衡、对称;封闭式结局等。这一套模式遭到不少新派电影人物的质疑和批评,昆丁#8226;塔伦帝诺等人甚至恶作剧式地在其影片中刻意嘲讽和颠覆这套成规。这是否就说明所谓的“好莱坞模式”已经保守、封闭、必须被推翻呢?《美国往事》的导演莱昂内是意大利人,但他却倍加推崇好莱坞电影,“一直渴望缔造将约翰#8226;福特的视觉风格与大卫#8226;格里菲斯的情节剧融合在一起的史诗电影”[2]121。影片开场,一个女人被杀,一个胖子被毒打,三个凶神一般的杀手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他背叛了谁?为什么背叛?充满血腥、暴力的这个开头抛出的正是好莱坞招牌式的悬念。莱昂内自己说过,《美国往事》是一部向电影传统致敬的片子,其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沿用了经典好莱坞电影的情节结构框架,但影片却显示出在这一全球通用的叙述结构之下,革新仍然具有诸多可能性。 　　一方面,《美国往事》具有完整的故事内核和情节线索。故事以20世纪二三十年代纽约的犹太社区为背景,叙述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年玩伴之间纠葛的恩怨情仇,由著名影星罗伯特#8226;德尼罗饰演的主人公“面条”与另一主角麦克斯的犯罪生涯是故事的主轴。情节线索有两条,“面条”结识麦克斯并结成帮派团伙,麦克斯为实现个人野心而欺骗“面条”,背叛友谊是主线;“面条”与女主角黛博拉相互吸引却无法结合的爱情是副线。两条线索贯穿影片始终,在结尾处由“面条”遇见麦、黛所生之子交汇在一起。整个故事具有强烈的悬念,符合叙事的“连贯性原则”这一好莱坞的“标准风格”[3]442。 　　但另一方面,影片却打破了经典影片中依时间顺序或倒叙的常规叙述方法。总体上看,影片具有三种时态:“面条”们的少年时代(往事),青年时代(部分是往事,部分是现实)和老年时代(现实),由各自独立的八个叙事段落:青年――老年――少年――老年――青年――老年――青年组成。巧妙的是,这样一种叙述方式不但突破了传统的线性结构模式,各个叙事块虽然相对独立,贯穿在一起却又正好形成首尾相连的一个完整链环;而且其叙事时态也刻意模糊了顺叙、倒叙、插叙泾渭分明的组合方式,青年故事有时作为往事,呼应老年故事引起的回忆;有时又作为现实,顺延到老年故事的现实。正是这一颇为繁复的时空交错的叙事结构,以一种往事如烟、劫数难逃的忧伤情调点染在昔日岁月的追忆之上,同时强化了现实行为线的叙事张力与悬念。 　　《美国往事》在情节结构上的难能可贵,就在于它的继承和创新结合得近乎完美,这得益于脚本构思的严谨、充实。蔑视“好莱坞模式”的一些当代电影人对于“有故事好好说”是不屑的。他们声称,叙事的完整性、复杂的线性结构、情节的安排等等已变得远不如奇观场景重要。而《美国往事》剧本的编写,导演前后历经了13年,期间找了意大利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