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电影中的地域转移与空间叙事——大陆、香港、台湾电影改编中的地域比较研究.pdfVIP

社会科学2007年第7期 陈林侠：华浯电影中的地域转移与空间叙事 华语电影中的地域转移与空问叙事枣 ——大陆、香港、台湾电影改编中的地域比较研究 陈林侠 摘 要：尽管大陆电影空间在《黄土地》等一批先锋之作中经历了从具实到抽象的 过程，形成了扩张的文化隐喻，但是空间的传统经验却陷入了影像表达的悖论；游弋出 大陆的香港电影始终将地域空间限定在城市想象的自我比附，或隐或显地出现了一种 “双城”现象。张爱玲作品在香港颇受导演青昧，个中原因在于其作品铭记着“双城”(上 海／香港)的空间体验。如果说大陆电影的空间有一种外向性，那么身处后现代文化中 的台湾电影逐渐排除了整体的空问感，缩小地域、社会空问，出现了一种内倾的迹象。 从深层的文化心理上说，这恰恰是两岸三地在西方文化触发后，民族文化记忆的不同苏 醒。 ． 关键词：华语电影；两岸三地：形式悖论；“双城”现象；内倾的迹象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07)07—0185—08 中图分类号：J905 作者简介：陈林侠，武汉大学文学院博士后 (湖北武汉430072) 从文化层面上说，地域与空间实属两个不同的概念。特定的地域对创作者来说意味着一个具 体的写作背景、写作支点，对于虚构人物来说则表现为具体的地点以及活动的舞台。而空间是一 个更为抽象的整体观念，既包含已然出场的地域，又囊括潜在的、缺席而在场的地域想象。地域 尽管是叙事艺术难以缺少的因素，但空间则更具精神价值与想象虚构的意味。从具体的艺术创作 看，地域往往折射出对现实地理的直接摹写，空间更有一种原生的创造。正如佛斯特的判断：“许 多小说家都有地方感，却很少有空间感。”①电影艺术也同样如此。事实上，地域走向空间需要 人文激情的改造，文化理念的灌注。 用怎样的文化观念注入特定地域，两岸三地电影的区别甚大。詹姆逊敏锐看到：“大陆电影 工作者对风土景物的一再肯定和台湾及香港的电影工作者对空间的处理和经验大为不周。”@它 不仅体现在表达内容的区别，更透视出全球化语境中地域文化身份与记忆的复杂性。克里斯蒂娃 认为：“文学作为一个能指和一种历史之间的分界地区，似乎是某种特殊形式的实践知识，在这 里主体浸没于该能指中，而历史将其法则强加于他。”⑦艺术也同理。选择何种形式似乎并不是 艺术家完全自由的选择，也基于这种形式给予叙事意义增殖程度的考虑。大陆电影空间尽管在 收稿日期：2007一03—20 · 基金项目：浙江省社科基金2006年规划课题氍文化视阈中的影像叙事》之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o《；cGwxl5YBG。 ①佛斯特：《小说面面观》，花城出版社1981年版，第32页。 ⑦詹明信：《重绘台北新图像》，郑树森主编《文化批评与华语电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58页。 ③J．克里斯蒂娃语，转引自陈晓明《表意的焦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年版．第304页。 185 社会科学2007年第7期 陈林侠：华语电影中的地域转移与空间叙事 ((黄土地》等一批实验先锋之作中经历了从具实到抽象的过程，形成了扩张的文化隐喻，但是传 统的空间经验却陷入了一个表达的形式悖论；与之不同的是，游弋出大陆的香港电影始终把地域 空间限定在城市想象的自我比附上，或隐或显地出现了“双城”现象。张爱玲作品在香港深获青 睐，主要原因在于其作品铭记着“双城”(上海／香港)的空间体验。如果说以第五代导演为代 表的大陆电影空间有外向扩展的倾向，那么身处后现代文化中的台湾电影空间则出现了内倾的迹 象，逐渐排除了整体的空间感，进一步缩小地域、社会空间。从深层文化心理上看，这是在西方 文化触发后，民族文化记忆的不同苏醒。 一、地域的抽象：从艺术构成到文化隐喻 20世纪的历史进程实则是一场文化权力斗争分割、妥协共谋的过程。“五四”新文化运动与 20世纪80年代分别作为新世纪、新时期的开端，无论怎样强调其重要性也不为过。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