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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洋义赈会农村合作事业述论 《中国海洋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OCEANUNIVERSITYOFCHINA(Socia1SciencesEdition) 2005年第1期 N0.1.2005 华洋义赈会农村合作事业述论 蔡勤禹陈昌富 (1.中国海洋大学社会科学部,山东青岛266003;2.南京农业大学人文学院,南京210091) 摘要: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农村陷入空前危机.华洋义赈会从改良民生目的出发,从信用合作社入手, 先在河北进行试点,之后将合作制度推广到皖赣陕川,成为复兴民国农村的最重要一支民间力量.它在实践中所 创造的经验和引发的教训,予国民政府和关注农村的民间团体以借鉴,对于今天关注三农的人们,也有很好地启 发. 关键词:民国;华洋义赈会;合作运动 中图分类号:F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35X(2OO5)Ol一008606 民国以降,中国农村陷入空前危机,灾荒连年, 瘟疫肆虐,资金外流,鸦片泛滥,战火连天,盗匪横 行,农民极度贫困.为挽救危机中的农村,于政府软 化中,社会团体各显神通,或从教育入手,或从经济 入手,或从组织入手,或从政治入手,来对农村问题 把脉治疗.1921年底成立的华洋合作组织——中 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192l一1949)(以下简称华洋 义赈会或义赈会)秉承其建设救灾,改良民生 理念,从改良农民生计出发,认为建立互助合作制 度,是壮大农民经济能力,帮助农民增加生产力的良 法.于是,从1923年开始,该会在中国农村从北到 南,掀起了一场农村合作运动,开中国大规模合作实 践之先河.华洋义赈会的实践活动,不仅给国民政 府以借鉴,即使在今天,对于解决三农问题的人 们,也是很好地启示. 一 ,在河北试点 民国以后,小农生计陷于贫困化.促成小农生 计困难的因素有多种,而资金匮乏则直接导致小农 对农业投资不足,无法增厚经济实力,一遇灾祸,必 陷贫困无助境地.小农对农业投资不足,其因在于 农村资本的普遍缺乏.随着近代城市的崛起和城市 商业的发展,传统的重农抑商政策逐渐向重商轻农 政策转变,形成资本从农村外逃及向城市积聚现象. 这一趋势发展到2O世纪二三十年代,已经达到农 村资金流尽,都市资金膨胀到无出路的阶段,连一 小部分高利贷资本,亦皆逃入都市oE1](m6)新式银行 聚集于通商大埠,地方上工商业发达的城镇,全是些 高利贷印子房式的旧钱铺,当铺,而在农村中则除去 个人的高利贷印子房以外,再没有放款机关了. 1934年中国银行总经理张公权曾言:近年内地困 难日深一日,上海的繁荣则相反地畸形的发达,一切 现金财富均集中于上海,每年估计达数千万元. …… 内地农村脂血,一天天向上海灌注,现金完全集 中在上海.,,l集中于城市的银行与农业不接触,概 因农业生产迟缓,得利慢,所以它们不愿意投资.这 样,正当的公共放款机关缺乏,使旧式的典当及私人 借贷机关趁势而兴.私人借贷特别是高利贷,对于 小农来说,虽可解一时之急,但是这种借款利息常常 利滚利,期限又短——大概从四个月到一年,如果 到期不还,抵押品就得全部没收.小农多以土地抵 押,结果是被抵押的土地被兼并,有产者变为无产 者.所以古谚有:冷在风里,穷在债里. 华洋义赈会在对江浙皖鲁冀等省农村调查基础 上,确定从建立信用合作社入手,因为农民最缺乏 的是钱,无钱故不能改良农业,提高生活.若能借钱 给他们,使他们去做生产的事业,例如买耕牛,凿水 井,改良土地等,那么,他们的境遇定会一天比一天 改善.__3](加信用合作社也称平民银行,即对 * 收稿日期:200403—11 基金项目:教育部专项任务研究课题:中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研究(O3DJ77OOO2) 作者简介:蔡勤禹(1966),男,河北邯郸人,中INN,~大学社会科学部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近代社会史研究. 86 于会员融通产业及经济之发达上所必要之资金,同 时并为会员储蓄款项之协济会.l_4](在农村兴办 信用合作社,不仅可以解决农村资金短缺问题,而且 可以挽回资本外流趋势,甚至可以吸引城镇资金流 向农村,加快农村建设步伐,提高农民防灾能力. 1923年,华洋义赈会首先选择河北省进行试 点.正如该会总干事章元善所言:中国的合作运 动,自有中国的特色,这种特色的培养基就是河北. …… 河北是苗圃,各省是林场.西方传来的合作,先 在河北中国化,然后再向各省去传播,并供各省的采 用与参考.Es31923年6月,中国第一个农村信用合 作社在河北省香河县诞生.[6](P161)此后其他各县合 作社也次第设立.1924年1月,华洋义赈会派人赴 合作社村庄调查.调查之后,正式承认涞水县娄村 信用合作社和定县悟村信用合作社,并发给承认证 书,这是该会承认信用合作社之始.同时经该会合 作委办会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