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象胥和象教看 “象”外来性.docVIP

从象胥和象教看 “象”的外来性 　　［摘 要］“象胥”是西周时期中国与四夷间以翻译活动为主要职能的外交官,“象教”是对佛教的别称。周王室用代表南方语官的“象”来称呼其外交人员,除了表示跟南方的交往长期和重要之外,同时也是对大象在地理分布上已离中原远去的事实的反映。以盛产于印度,而在中原本土已经绝迹的大象来称呼佛教,这其中“象”的外来性是不言而喻的。 　　［关键词］象胥；象教；象 　　［中图分类号］K20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10）52-0162-03 　　 　　大象,这一生活在热带地区的巨型野兽,历史上曾是南方近邻向我国中央王朝进献的珍贵物产。但是大象在我国并非从来就是外来之物,史前时期和早期文明时代,大象(特指亚洲象)曾大量分布在我国北起黄河流域的广袤土地上,只是到了公元前10世纪以后,大象在北方才逐渐绝迹,进而成为南方的特产和外来的事物。“象??”和“象教”这两个称谓的产生和使用,正反映出大象在人们的观念中被视为一种外来的象征。“象胥”是西周时期中国与四夷间以翻译活动为主要职能的外交官,“象教”是对佛教的别称。对于“象”在二词中的含义,前人的研究大多从“指向”、“形象”等引申义的角度训释,而忽略了“象”作为巨兽的本义。本文即试图从“象”的本义出发,结合大象在我国生存变迁的历史,考察象如何作为一种外来事物在“象胥”和“象教”中被反映出来,从而揭示大象的外来性。 　　“象胥”是《周礼》中记载的秋官司寇的属官。《周礼#8226;秋官司寇》： 　　象胥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傅王之言而谕说焉。以和亲之。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令而宾相之。凡国之大丧,诏相国客之礼仪而正其位。凡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凡做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 　　从以上文字中,我们可以知道,“象胥”是西周时期接待蛮夷戎狄等四方使者的官员,其主要职责是以宾客之礼联络、招待各藩国使臣。 　　西周王朝将所统属的地区,依据远近性质的不同,分成“五服”,就是“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狄荒服”。“要服”和“荒服”即指蛮夷戎狄诸少数民族部落。但周王室对边境少数民族并不直接行使统治权,而是以自身国力的强盛吸引四方诸族朝见和推尊周王为天下共主,慕化臣服的四方则相应地对周王室履行“岁贡”和“终王”的职责。当周王室衰微的时候,四方诸族则常反叛之。这种“极为松散的不完备的役属关系”,更多的近似于一种外交关系。如此再反观“象胥”一职,即类似于现今的外交官,是周王室对外交往中重要的联络者。“胥”乃小吏之意,那么这一官职为何要以“象”来命名呢？ 　　《礼记#8226;王制》篇说： 　　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其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中国,夷,蛮,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北方曰译。 　　这段话首先指出中国与蛮、夷、戎、狄是天下五方,五方之民因“言语不通,嗜欲不同”,因此需要能“达其志,通其欲”的人在双方间担任沟通交往的工作,这些人在“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北方曰译”。 　　孔颖达在《礼记正义》中对此作了更详尽的解释： 　　其通传东方之语官,谓之曰寄,言传寄外内言语。通传南方语官,谓之曰象者,言放象外内之言。其通传西方语官,谓之狄?者,?,知也,谓通传夷狄之语,与中国相知。其通传北方语官,谓之曰译者,译,陈也,谓陈说外内之言。 　　他认为,寄、象、狄?、译分别是通晓传译东、南、西、北四方不同少数民族语言的语官,即翻译官。 　　郑玄注《周礼》也说： 　　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此类之本名,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德先致南方也。 　　这里更指出,以“通传南方语官”――“象”来为总翻译官命名,乃是因“周之德先致南方也”。对“先致南方”,唐代的贾公彦解释道：“即《诗》序所云‘文王之德,被于江汉’是也,又《书》序云‘巢伯来朝’(注‘巢伯,殷之诸侯,闻武王克商,慕义而来朝’)”。也就是早在文王、武王时期,周人势力即已到达江汉、淮水流域。后来通过“昭王南征”等一系列政治、军事活动,西周王朝加强了对南方地区的经营和开发,荆楚吴越诸族也逐渐和华夏民族相融合,改变了野蛮落后的文化面貌。由此可知,周人不仅与南方诸族建立联系的时间早,而且二者间的交往十分密切和重要,因此才会以“象胥”作为翻译官的总称。 　　由上可知,“象胥”在西周王朝和四方诸族的交往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