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余华前期作品中神秘主义.docVIP

论余华前期作品中神秘主义 　　摘要:本文从东方神秘哲学入手,具体联系余华的作品,对余华在作品中表现出的潜意识进行了更深的挖掘。指出了弥漫在余华大部分作品里的宿命意识乃是东方神秘主义,这东方神秘主义借助于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叙事,使作品显示出了神秘性、寓言性特点。 　　关键词:神秘主义 宿命 幻觉 　　 　　无论怎样去甄别,苦难的无所不在、人类的难以摆脱和不能驾驭命运的无奈、不可预知的偶然性(无常)和人与人之间隔膜正是余华作品的最大特色。而驱动这些的是背后的一种神秘力量。这种神秘主义最终导向了宿命,余华的骨子里是宿命的。笔者认为余华的宿命意识源于东西方神秘主义,主要是东方神秘主义,东方神秘主义在东方几乎是遗传式的。 　　余华在很多作品里都置入了神秘预感或幻觉,这些有着神秘预感或幻觉的内容在现代主义或者后现代主义的手段地表现下,让这类作品打下了??言的烙印。对于预感和幻觉的涉及在许多作家那里都有,这不足为奇。但余华的作品中的神秘预感却是典型的余华式的。在《难逃劫数》里,六岁的刘冬生与同样六岁的陈雷来到汪家旧宅外面玩耍,此时竟听到了三十年后被砸死之前陈雷的救命声。不知别人在读这篇小说时有何感觉,笔者读罢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和莫名其妙的兴奋。恐惧与兴奋的出现说明作品以某种力量震撼了我,再读之后,这种感觉仍旧挥之不去。理智告诉我们,这跟小时候大人给我们讲的恐怖故事差不多,仔细想来又确实不同,大人们讲的恐怖故事往往是单纯的,浅层的,这类故事的恐怖性容易在多次重复之后弱化甚至被彻底消解。放到成人的世界里,第一次尚不失趣味,第二次则沦为笑料。然而余华的这一恐怖故事为何不在此列呢?一定是作品中的某种东西拔动了人心深处的某根神经,这根神经与上帝之心共舞。彭基博认为:“这种幻觉的真实比现实的真实更尖锐地刺激着读者。”虽然是明显虚构的东西,却有着比真实更真实的震撼,这说明作品中的这种东西正是读者心中纠缠不休、困惑不已而又隐隐所期待的某种感觉。这种预感虽是貌似现实的形式出现,却显得神秘而虚幻。 　　《世界如烟》、《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等却是写到了虚幻,而梦幻描写无一例外地指向了死亡,可以看出,这里的真实与幻觉、梦境已没有区别,作者有意混淆了二者,以示真实即虚幻的,虚幻亦即真实,人类只在生死边缘上行走。一不小心走到这边,一不小心也会走到那边,纯属无故、偶然,一切身不由已。之后不确定的叙述更是取消了前面叙述的真实性,使一切都成为如梦似幻的感觉了。这种写法无疑增大了作品的神秘性,其实亦即命运的神秘性。 　　同样是幻觉,在《四月三日事件》里,“他”的幻觉其实是一位患“迫害狂”病人人的内心经历,与其它写幻觉的作品不同,这是一部自始至终都在写幻觉的作品。根据我们的经验,这其实是主人公处于青春期时的孤独症和迫害狂症,很多人或轻或重都有类似的经历。如果只做这样理解,余华便不再是余华了。余华在此是另有深意的。“他人即地狱”。萨特的这一论断如果我们不是从庸俗道德层面而是从哲学层面来理解,应当说是十分中肯的。对外部世界的陌生产生戒备心理,有时免不了夸大导致想象乃至幻觉,这难道不是一种较为普遍的存在吗?世界上许多事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是有预设的,因为它们总是不以我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只要人活在这个世上,由于个体得以保留下来的客观需要和主观的强烈倾向,就免不了自私、排他,就难免疑神疑鬼,就难免发生幻觉,幻觉之为虚幻注定是神秘的,而幻觉进而与现实发生了联系就显得更加难以琢磨,这一切并非自诩万能的人所能了然的。 　　《难逃劫数》和《世事如烟》两部小说中神秘预兆或神示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在上文分析到的《世事如烟》中的各种预兆及梦境与幻觉无不给人以虚实兼并,神秘莫测的感觉,这种神秘性固然可以归之于人的认识能力的局限性。我们原本可以满怀信心地期待有朝一日与上帝同行,这毕竟是一种幻想,不必过于乐观。神秘的存在说明了人的能力的有限性与天地的无可穷究性,说明了我们无法彻底把握自身及不由自主与身不由已,神秘注定会给人带来兴奋与恐慌及惴惴不安。 　　余华作品的神秘性固然得力于展现了众多的神秘的幻觉,梦境,白日梦及它们与现实的对应性和纠缠不清的虚实真假关系,除此之外,尚有另样的神秘性,即故事整体的有意无意的隐喻性。 　　笔者第一次看完余华的早期作品《十八岁出门远行》后,感觉甚是迷茫。倘若没有先入为主的理念或多次读后的思考与感悟,我想很多读者都会有同感。《十八岁出门远行》并没像后来的作品那样较多地涉及到幻觉、神示等本来就显得神秘的东西,它整个是写实。虽然是实写,却极像幻觉――其中溢出了若有若无的神秘氛围,这使得不是某个片断而是整个故事象一个梦境。这梦境隐喻了儿童世界和成人世界的矛盾。因此,它更像一个寓言故事或者是童话。这并非笔者妄揣,余华自己就曾说过:“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