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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研究范式演变及启示 　　摘要：《源氏物语》研究范式经历了由一元化向多元化的演变，其中时代精神、意识形态、外来理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要切实推进我国的《源氏物语》研究，就必须对国内该领域的研究有所了解。这不仅使我们认清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不足，还可以引发我们对《源氏物语》研究以及其他日本文学研究的重新思考。 　　关键词：源氏物语；研究范式；历史演进 　　中图分类号：1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2）02—0110一04 　　三十年的“源学”研究，既是中国日本古典文学学术发展历程的经典演绎，又与当代中国社会变革息息相关。以《源氏物语》研究中的“学术范式”为重心，将国内的“源学”研究分为前期（1980—1990）和后期（1990—2011）两个部分加以梳理和论述，不仅能理清“源学”学术史的演变脉络，还能够从中获得许多有益的启示，这对于中国“源学”今后的进一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前期“源学”研究范式的确立与影响 　　中国的文学批评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大体上是阶级斗争论和直观反映论的线性思维惯性。观察事物的参照系统主要是政治背景。这种长期形成的惯性思维，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形成一种集体无意识行为范式。集中表现为“社会学一政治学”这样一种学术研究范式。由于历史的惯性，这种研究范式得以延续，不仅在中国文学研究中长期占据主导地位，而且在《源氏物语》研究中也一直经久不衰。1980年，丰子恺译《源氏物语》正式出版，叶渭渠先生作序，其中对主题思想作出如下评价：“作者在书中表白：‘作者女流之辈，不敢侈谈天下大事。’所以作品对政治斗争的反映，多采用侧写的手法，少有具体深入的描写，然而，我们仍能清晰地看出上层贵族之间的互相倾轧、权力之争是贯穿全书的一条主线，主人公的荣辱沉浮都与之必不可分。总之，《源氏物语》隐蔽式地折射了这个阶级走向灭亡的必然趋势，可以堪称为一副历史画卷。……通过源氏的恋爱、婚姻，揭示一夫多妻制下妇女的悲惨命运。……在这里，读者通过这些故事，可以看出这种乱伦关系和堕落生活是政治腐败??一种反映，和他们政治上的没落和衰亡有着因果关系。” 　　叶渭渠的这篇序言，确立了“社会学一政治学”的研究范式，以意义阐释的方法，揭示了《源氏物语》的社会历史政治意义，认定《源氏物语》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在此基础上展开所谓的“历史画卷说”主题思想研究。这一研究范式的代表性成果有刘振瀛的《（源氏物语）中的妇女形象》、郭存爱的《（源氏物语）与（红楼梦）比较研究》、王长新的《论（源氏物语）的主题》等。刘振瀛的核心观点是“《源氏物语》真实地反映了平安时期贵族阶级生活的堕落与精神的空虚，作者运用了现实主义的艺术力量，塑造了备遭苦难的众多贵族妇女的形象，使读者得以透过这些妇女的形象，清楚地认识到平安贵族阶级的腐朽、丑恶的本质。”郭存爱则从比较文学的角度，对《源氏物语》与《红楼梦》进行了比较，认为“日本的紫式部、中国的曹雪芹都预见到他们所存在过的封建社会由发展、兴盛到没落、衰亡又是完全近似、相同的，这说明存在决定意识的必然结果。”王长新的论述基本上和以上观点是重叠的，认为“《源氏物语》存在两大主题，其一是贵族争权夺势；其二是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制下的妇女悲剧。”并联系平安时代的政治、社会背景，试图证明“《源氏物语》中妇女悲剧的根源来源于社会制度，它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以上三位学者的论述堪称是“社会学一政治学”研究范式的代表。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范式影响是极为深远的，甚至直到90年代中期，还有好多研究者依然执著于此，陶陶的《异曲同工的哀歌——论（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主题的悲剧性》（1990）、陶力的《哀歌一曲，悲金悼玉——（源氏物语）为谁而作？》（1992）、李力的《末世的衰歌——（源氏物语）和（红楼梦）比较琐谈》（1995）等都是这一范式的延续。这些论文尽管论述的角度和手法和以前不同，但多少都带有阶级分析的痕迹。 　　当然随着学术反思的不断深入，在“社会学一政治学”的研究范式中也曾经出现过一些新的研究视点。较具代表性的有李芒的“贵族恋情说”、王向远的“物哀精神说”。李芒在《平安朝宫廷贵族的恋情画卷》一文中，认为“《源氏物语》的主题并非在于描写平安朝宫廷政治势力的斗争，而是刻画宫廷贵族的恋情。”王向远则认为“物哀是《源氏物语》审美理想的核心”尽管两人在行文中都明确对“社会学一政治学”的研究范式表示反对，并各自从新的角度进行了阐释，但意识形态主导下的传统研究范式，在这一阶段仍然是“源学”研究的首位学术范式。 　　二，后期“源学”研究范式的多元化发展及影响 　　（一）传统研究范式的继承与创新 　　在后期“源学”研究中，尤其是在90年代，传统研究范式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延续，但研究者论述的重点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