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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首组织羌族传统自治组织现代恢复 　　摘要：羌族村落岩窝寨是一个农牧二元经济、地方会首自治、发达的家族以及村落社区生活、以及虔诚的多元信仰体系共同维系的极具自治色彩的羌族村寨，这里的百姓一直都生活于自治共同体中。改革后生产队的解体及市场化等因素致使村落分化。但是，传统与现代不是二元对立，相反，现代恰恰激起传统的保护性反应。1984年，遭遇现代影响的的岩窝寨村恢复传统的会首组织，其通过介入村寨社会、文化生活领域，开始从昔日的全面治理村落转化为与正式权力共存，而成为整合村寨社会关系的不可或缺的力量。会首组织一方面对于村寨秩序有所裨益，另一方面也减少了政府管理成本。尽管会首组织在变迁时代过程中依然存在许多问题，它依然对今日的农村组织建设有所启发。 　　关键词：会首组织；村落治理；分化；传统 　　中图分类号：C9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8268（2012）02?0074?04 　　一、秩序危机：从总体性社会到改革后日渐分化的羌族村寨 　　天高皇帝远，传统中国乡村基本处于自治状态下。费孝通指出：“乡土社会的权力结构，虽则名义上可以说是‘专制’‘独裁’，但是……实际生活上看，是松弛的和微弱的，是挂名的，是无为的。”??[1]?上层无为而治的前提是乡村有为的自治，也即村落内部“共同治理社区公共事务，……不需要外界力量的强制性干预。”??[2]?而今，缘于地理及文化上的差异，自治色彩浓郁的西部农村较少受现代化的冲击。于是，Lizinger教授在瑶族做完研究后干脆将其著作命名为“另一个中国”??[3]?。张雪梅提出：“西部是中国国土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但又离我们如此遥远，以其不同的亚文化气质让我们形成理解上的巨大偏差。”西南高原阿坝州茂县岩窝寨是个极具自治色彩的羌族村寨。历史上，农牧二元经济、会首自治、发达的家族与村落生活和虔诚的多元信仰，共同维系羌族总体性社会秩序。“儒家文化从来没有在西部社会占过主流。……共和国成立后曾掀起几次西部开发的浪潮，但是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热潮归于平静，西部社会生活又回到原有轨道。”??[3]? 　　尽管如此，现代社会条件下的岩窝寨也不???分化之外，作为治理支柱的会首组织也一度中断。改革后，生产队解体，会首组织又不存在，岩窝寨出现了管理上的空场。同时，市场竞争以及贫富差距等因素造成该村社会关系日渐松散。尤其近十年来，村落与外界接触越发加深，走出村寨的人越来越多，外面“先进”的东西如潮般地涌进村落，这个古老村寨因而躁动不已。对羌服与羌语的疏远可以视为对传统渐行渐远的证据。何长富说：“哪怕五年前，村民们觉得穿西服不好意思。现在反过来了，青年人认为穿羌服太土！”何天发，这位以保护文化为使命，带头创建“羌文化保护协会”的老年男子无奈地说：“还是穿汉服方便！”再看羌语，青年人在村里说羌语，对外则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从学校回家的孩子们在老年人的“逼迫”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羌语。与传统的疏远深刻地影响着村民团结。何天发说：“前几年村里打架闹事的人很多。”王树森说：“在改革后几年里，村民关系松散了。”历史上一直安宁祥和的村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二、重建秩序：传统羌族村落自治组织的恢复 　　（一）恢复会首：对现代因素所致的社会关系松散化的传统反应 　　理性的种子只有落入文化的土壤才可生根发芽。因此，传统与现代共存，或如齐格蒙特?鲍曼所言：现代性充满了矛盾性。并且传统最终要接受现代的审判，而现代也不能逃脱传统的过滤。就宗教看，戈斯基说：“西方社会一方面更为世俗化，但另一方面则更为宗教化；或者说，社会制度层面的世俗化，伴随的是个体层面的宗教活力。”??[4]?就中国而言，80年代见证了传统的复兴。福建、广东等较先现代化地区恰是传统最先复兴之所在。西部地区在80年代也显露了信仰复兴之迹。张雪梅说：“尽管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无神论扫荡，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胡耀邦主持的第二次全国西藏工作会议的召开，信仰复兴成为潮流。”??[5]?信仰是“旧制度”的核心，与信仰复兴相伴的还有民间自治组织。传统复兴的原因在于：“1978年后行政权力控制松动，权力收缩，行政村的权力职能已经转换并且简化，传统乡土秩序得以生存的土壤开始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民间礼俗活动开始恢复，民间组织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民间权力系统再次受到农民的重视。”??[6]? 　　客观上存在会首恢复的制度空间，加之岩窝寨人对社会关系的疏远的忧虑，进而考虑如何维护村落秩序。于上述背景下，1984年，村寨老年人带头将一度中断十多年的会首组织恢复了。王树森说：“会首在文革期间一度中断。改革后村民关系松散。于是在1984年村民恢复会首制度。”小王说：“岩窝寨较早恢复这个制度，随后岷江流域的其他村落也先后恢复了。” 　　（二）促进参与，增进秩序：会首组织促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