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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传承与创新思考 　　【内容摘要】中国传统文化衍生出的中国画以表述性、意象性、哲理性、书写性、神秘性等特征区别于其他画种。从艺术发生的角度看，地域文化决定艺术样态及造型特性，艺术特性反过来必然影响民族文化心理及审美鉴赏习惯，二者之间形成彼此渗透、互为因果的动态关系，共同作用于图像造型意识，影响笔墨技法与形式风格。文章以历史演化为背景梳理其传承与革新的关联性，重点解析中国画精神的内涵与外延形态，“与时俱化”地思考当代中国画创新的命题。 　　【关键词】中国画 传承方式 历史性 当代性 “与时俱化” 　　从艺术发生的角度观察，中国画与古老农业文明的“砚田墨耕”气脉相连、韵致共生，其形制体例和中国文化的特质可谓无缝契合，与中国人特有的心理衍变历程榫卯衔接。可以说，传统文化母体滋生的中国画以表述性、意象性、哲理性、书写性、神秘性等特征区别于其他画种。地域文化决定了艺术样态及造型特性，艺术特性反过来必然影响民族文化心理积淀的审美意识与鉴赏习惯。传统文化的血缘基因如无形之手操控主体的图像造型意识和笔墨生成要素，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进程中彼此渗透、相互作用、风生水起、如火如荼，不仅凝聚了民族的智慧心性，同时在世界画坛上形成了一道特有的审美文化风景线。 　　汉文化不仅博大精深，而且理论体系完备，其“工具理性”意识已然渗透到绘画造型之中。文人画经岁月运行、陶冶、融合形成以“笔墨”为主的直观样态，而显性的笔法、墨法及各种带有程式化的表现形式，历经理论，广征博引与实践变法图新，被作为种种定格的造型范式固化为层次不同的审美范型。追踪晋、唐人物画和五代及两宋山水画发展轨迹，个体创作大多循行“工具理性”的限定以提升技艺作为第一要务，文人画家通过积时日久的不断磨砺，期望借强力的才情从画坛突围。 　　本文重点论述“传承与创新”这一几近老套的话题，却是应时而变，必须正视的新矛盾。唯先提挈中国画美学旨要之“纲”，从“艺道”与“画理”对应形而上的审美层次；其次是梳理各种技法造型之“目”，深化图像本体的形式构成，两者是相??连带的整体，主导绘画样态的衍化。总而言之，传承必先“固本”，而后“求新”。求新其实是对固化模式的再次分解，关键在于如何重新组合。创新不仅反映在制作手法上，同时体现在造型意识中。实践既着力于严格法度内的图像建构，又研习一系列艺术表现的规则。“推陈出新”简言之就是对已有样态的定向剥离，去除或激活其中已经僵化的部分，在创作中使用前人没有涉及的表现方法。 　　“固本”与“求新”是一对辩证关系。在“固本”中“求新”必须在认同传统前提下推陈出新，而不是简单否定后的另起炉灶。20世纪初一度兴起了“改良中国画”讨论，我们看到部分文化“精英”对传统中国画的内涵浑然懵懂就轻率否定，从而陷入文化虚无的泥淖，尽管心存良好的愿望却沦为历史笑柄。今天，在求新中固本，首先是观念引领下在造型构成中置放传统元素作为艺术表现的基础。尽管现代创意大多糅进了“中国元素”，然而表达现代理念时却往往流于符号化倾向，只有厘清中国画传承的内在动因，在解构中发掘连通古今的审美元素，直面实践理性高度成熟带来的创新难点，以全新历史观审视中国画的生成与演变，“与时俱化”①整体思考当代中国画创新和发展的命题。 　　解析中国画的精神内涵，先要明确梳理传统中国画的生成由来，以及和其他绘画形态相比具有以下三个显著特征： 　　首先，中国画的内涵是由广义的“气化”②生成的造型方式支撑画面的精神。“气化”一词源出中国古典哲学术语，本是指阴阳之气化生万物，产生于先秦文明的早熟征候，这种思维和造型方式尤其在先秦绘画表现得到更为明显。草创期的绘画形态并不稳定，图像生成处于模糊的氛围中。因而，作者与观者的图形思维之间弥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意味，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审读”和“感悟”同时作用于中国画欣赏过程中的混合形态。“混合的意象”此乃中国画最令人称道之处，是与其他文明体系绘画形态最重要的区别，也是自中国画萌发伊始就不追求写实性的主要原因。 　　中国绘画史上《人物龙凤图》《人物御龙图》，具有划时代的审美意义。这两幅西汉帛画仪态肃穆，气韵附笔，生于形貌。前者画风古拙，而后者线条流畅，具有粗细刚柔之变化，技巧上比前者更趋成熟，设色为平涂与渲染兼用，造型和用笔都标志着战国时期人物画已进入一个新阶段。尤其是《人物龙凤图》造型简括，内蕴“凤龙”对“阴阳”的象征意义。我们在想象中能感应作者营造的神秘气氛，有送逝者灵魂升天和祈愿招魂的含义，传递的信息反映出先民对生与死的隐晦认识，同时包含楚人由“崇凤”向“崇龙”转化的深层文化内涵。它们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平面图像实物，也是中国画中可感知“气化”风格的最初范型。 　　其次，其是由狭义的“阴阳”③二元的图式统驭画面的构成。“阴阳”是我国古代圣贤独创的哲学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