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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穆制历史意义与功能 　　【内容摘要】铭旌作为亡人灵魂的宿归和生者精神的托体，在家奠吊祭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但又因为铭旌“各以其物”，所以它作为祭祀的一种符号，其含义实质上却在旗旌之外，铭旌起源于先秦的旌旆制度，常、?纭⑵臁??、?砦逯制熘模?和辨别尊卑的?觥⑽镆约暗南笳髯⒂鸬??、旌，这些在先秦时期只有在君统范围内才可能出现的象征权力、尊卑的符号，逐渐衍变为后来的铭旌制度，从这种变化中我们至少可以发现它所承载的三层政治含义：其一，铭旌的推广与昭穆的异化在本质上相同，都经历了一个由君统走向黎庶的过程，但是他的机体并没有发生变化，依旧通过固定的符号来象征权力；其二，铭旌是沟通死生两端的桥梁，是死者生前所拥有权力的延续，在祭祀程式之外，这种符号所表达的权力并不会因为肉体的死去而消失，这正是昭穆制在祭祀中的突出体现；其三，铭旌在祭祀仪制中不仅有辨长幼尊卑的功能，更能开启敬畏之道，尤其是在家族政治力层面上，作为亡人的化身，铭旌也能起到敬宗收族的作用。 　　【关 键 词】昭穆制；铭旌；祭祀符号；身体；秩序；权力。 　　【作者简介】彭卫民，西南政法大学政治学理论研究所研究员，主要从事礼学与清 　　 代思想史方面的研究。 　　 　　一、铭旌的起源：先秦旌旆制度 　　 　　“铭旌”（A funeral streamer bearing the titles of the deceased）是家祭话语里的一个重要符号，简略言之是仪仗的变异体，亡人依其生前身份，以绛帛制成旗幡，上书其官阶、称谓，用与帛等长的竹竿挑起，竖于灵座右方，如今我们唤作“引魂幡”的东西，也大致等同于铭旌，“铭旌”于商已出现，据清人魏崧的考证，“铭旌始于殷，礼铭旌注，铭书死者名于旌，殷礼也，周礼小祝置铭”[1]。也有礼学家认为旌源于三代，“管子曰舜有进善之旌，则旌为起于虞帝”[2]，其功用，大抵在《檀弓下》上已有明确记载：“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录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尔。”[3]从中我们知道铭旌不仅是祭祀中沟通生死两端记忆、开启敬爱之道的一种修辞，本质上还是一种旗，而《士丧礼》所说：“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W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之柩’，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4]则更直白地说明了铭旌之用，是通过“各以其物”，对死者生前拥有的等级与权力的一种延续。 　　作为“铭旌”的“物”，即《司常》所说的，“大阅赞司马颁旗物”[5]，黄以周区分了一个事实，即“铭旌”与“物”并不完全等同，他说：“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三者旌旗之细也。士丧礼云，为铭各以其物，云云，此盖其制也，徽识之书则曰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旧图误以号名之物当旌物，今别而补之，《士丧礼》：无物则以缁长半幅，?W末长终幅，广三寸，是铭旌仿号名之物为之，而铭旌无旆，亦非全同于物。”[6]但是，铭旌毕竟是死者生前之“物”，它的来源有方方面面，不一而足，比如铭旌可以可以用于仪仗，例如《曲礼上》说：“武车绥旌，德车结旌”[7]，又如《司寇》说：“上公之礼，建常九旒……诸侯之礼，建常七旒……诸子之礼，建常五旒”[8]；可以用于饮宴，例如《乡射礼》说：“旌，各以其物，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杠长三仞，以鸿?韬上，二寻”[9]，可以用于军行，例如《出车》说：“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旗?硌胙搿?[10] ，又如《聘礼》说：“及竟[境]，张旃，誓”[11]；也可以用于驻跸，《车攻》说：“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惊，大庖不盈”[12]；还可以用于祭祀，《男巫》说：“大丧，赞?}，设熬，置铭……掌望祀，望衍授号，旁招以茅。”[13]本文试图从仪仗、驻跸、军行三方面对铭旌的起源与功能加以阐释： 　　仪仗：《周礼》最早记载王之出入有“玉、金、象、革、木”五路，每一路分别有不同旗以别等叙： 　　 　　一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澹?以祀；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纾?以宾，同姓以封；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戒，以封四卫；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14]。 　　 　　言下之意，王的出入仪仗，每一路皆有一不同旗，即玉、金、象、革、木路。玉路用大常旗，旗上有旒十二根，用于祭祀之用；金路用大?纾?用于会宾客、分封同姓；象路树大赤，用于朝政、分封异姓；革路树大白用于军事、分封藩国；木路用大麾，用于田猎、分封远方部落，而根据《周礼》上记载的两处：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纾?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龟蛇为?恚?全羽为??，析羽为旌 [15]。 　　 　　龙旗九?澹?以象大火也；乌??七?澹?以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