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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概念存在论辨析 　　摘 要：作为社会关系结构的制度是人的现实存在方式。客观存在的制度被人们自觉意识形成关于制度的意识。这种制度意识的自觉表达即成为制度性要求，并成为人们自觉用来整合与规范社会生活的工具。制度具有价值性和技术性两个层面。制度作为一种权利义务关系分配的社会结构存在，具有价值特质，因而就有一个制度正义的问题。制度正义在现代社会首先是一个宪政正义问题。宪政的核心不是立宪，而是宪法治理。?? 　　关键词：制度；存在论；社会结构；人的存在方式?? 　　中图分类号：B03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7 　　 　　迄今为止，对“制度”概念的诸多理解均倾向于将其理解为规则体系。这种倾向性理解固然有其合理之处，但在总体上还只是功能性的。如果对“制度”的理解还仅是功能性的，那么，这种理解就是欠深刻、有待质疑的。本文则试图在存在论立场理解“制度”。所谓制度概念的存在论辨析，就是将制度视为本体，在本体的维度理解制度。?? 　　 　　一、 知识谱系学的考察?? 　　 　　为了便于澄清概念，我们首先从知识谱系学入手，审思已有对“制度”概念的基本理解。?? 　　在制度经济学中，制度被理解为“由人制定的规则”［1］32。作为制度经济学代表人物的诺思（North. D. C.），认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德伦理规范，它旨在约束追求主体福利或效用最大化利益的个人行为”。作为行为规则的制度被诺思进一步区分为“宪法、执行法和行为规范法则”。其中“宪法是基本法则，……执行法包括成文法、习惯法和自愿性契约，它在宪法框架内界定交换的条件。行为规范是合乎宪法和执行法的行为准则。”［2］225227诺思的理解是行为规则或规范意义上的。?? 　　在政治学、社会学中，制度被理解为“组织中的行为规则、常规和全部程序”。制度确定行为规则及其合法性，规定社会成员的地位与责任，决定社会成员的行为模式，并塑造社会成员。在这种理解中强调的是规则、结构、准则和组织规范［3］259268。?? 　　汤因比(Toynbee. A. J.)认为“制度是人和人之间的表示非个人关系的一种手段”，它“在所有的社会里都有”［4］5960。根据汤因比的理解，制度是从非个人的层面标识人际关系，它是一种工具性的存在，它存在于人类始终。尽管汤因比合理地揭示了制度的社会关系性质，但是汤因比一方面并没有准确揭示这种关系的具体规定性，另一方面在含混之中透露出更多的是制度的规范性工具手段特征。?? 　　罗尔斯（Rawls. J.）将“制度理解为一种公开的规范体系，这一体系确定职务和地位及它们的权利、义务、权力、豁免等等”［5］50。罗尔斯对于制度的这种理解，强调的是其规范性及其社会成员权利、义务的根据性。然而，罗尔斯对于制度本身的规范性来源、依据却并没做深入揭示。在罗尔斯的理解中已隐约包含着制度的社会结构性规定，但是这种社会 　　结构性规定还仅是“职务和地位”意义上的，而不是一般社会阶层、集团意义上的。不过，罗尔斯在对“正义原则”的解释过程中，事实上以较为含混的方式亦将社会结构理解为制度或一些具体制度的“背景制度”，并认为正是这背景制度决定了包括社会、经济等领域具体制度的具体规范内容［6］6579。?? 　　邓小平在谈到“改革党和国家领导制度及其他制度”时，尽管并没有对他所说的“制度”下明确定义，但是，根据他所说“解放以后，我们也没有自觉地、系统地建立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各项制度，法制很不完备，也很不受重视”，以及强调“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等一系列思想，可以发现邓小平所讲制度至少是在权力结构、行为规则双重意义上而言的［7］320343。?? 　　如果我们能够仔细梳理人们对“制度”概念的习惯用法，就会发现两个问题：其一，人们均是从某一特殊方面把握与使用“制度”概念，而缺少一种总体统摄性的理解；其二，在形形色色诸多特殊差异的用法中亦有其共通之处，这就是尽管其中有些已涉及结构层面，但总体上却倾向于在规则、规范性这一功能的维度上理解“制度”概念。由此就带来进一步的问题：?? 　　一方面，一个缺失统一普遍性规定的概念，不仅意味着对这一概念本身缺失深刻把握与理解，而且在使用中难免有歧义，以及由此歧义形成混乱。这就要求我们对于“制度”概念首先有一个普遍性把握。作为一种严格的学术思想要求，当我们在讨论“制度伦理”时，除非有特别前提性预设规定，否则首先就不应是特殊意义上的，而应是在一般、普遍意义上研究“制度伦理”。?? 　　另一方面，规范性的功能规定似乎是对“制度”概念的一个共通理解。然而，对于“制度”概念的这个共同性理解本身亦面临着一个难以回避的更为基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