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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理论教材中反本质主义文学提问方式再反思 　　摘要：借鉴西方后现代理论思想，对文学进行反本质主义的再提问，是新世纪以来中国文艺学教材中的一大转向，但在转向过程中却存在着误诊和误读。后现代理论是对思考可能性的开放性拓展，不能简化为反本质主义；反本质主义只是文学提问方式的一种，绝非惟一正确的进步模式，它只能解决文学精神形态层面上的一部分问题；以为采取反本质主义提问方式就能解决目前中国文学理论的危机，势必陷入新的误区；几部教材的反本质主义的策略其实暗含着浓厚的本质主义色彩，它们在逃离传统文学提问方式的同时又落入了传统文学研究的基本范式。 　　关键词：后现代理论；《文学理论》；反本质主义；文艺学 　　中图分类号：1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283(2011)04－0012－08 　　 　　借鉴西方后现代理论思想，对文学进行反本质主义的再提问，是新世纪以来中国文艺学的一大转向，以南帆主编的《文学理论》、王一川的《文学理论》和陶东风主编的《文学理论基本问题》三种教材被认为是这种转向的典型代表。这种转向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文学提问的单一模式，扩展了文学研究的问题域，使新世纪文艺学研究呈现多元化、多形态共存的繁荣景象。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几部颇具后现代色彩的新教材，其中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将后现代理论简化为反本质主义，并认为反本质主义思维模式是中国文艺学走出危机的惟一出路，这不但是对西方后现代理论的简单化理解，也是对西方后现代理论精神的误解；二是几部教材的反本质主义的策略其实暗含着浓厚的本质主义色彩，它们在逃离传统文学提问方式的同时又落入了传统文学研究的基本范式。 　　 　　一 　　 　　这几部教材认为，传统的文学理论研究和教学体系建立在本质主义基础上，本质主义不但是一种僵化、封闭、独断的思维方式与知识生产模式，而且也是一种“知识暴政”式的培养模式，它不但妨碍了文艺学学科的多元化健康发展，而且也扼杀了学生的独立思考和创新能力，是当前文艺学教科书的危机的根源。 　　南帆认为，进入上世纪90年代之后，后现代主义文化与全球化语境正将文学问题引入一个更大的理论空间，“传统的文学理论模式已经不够用了，一批重大的文学理论命题必须放到现在的历史环境之中重新考察与定位”。“文学研究是不是到了建立另一些指向的时候了?能否将文学从‘本质主义’的叙述之中解脱出来，展开另一些视野?”他认为传统的文学理论研究一直以来的代表性研究模式即本质主义与历史主义，前者以韦勒克为代表，相信文学理论的意义就是跨越历史语境的限制而概括某种普遍的结论，目的就是揭示文学的终极公式，而后者则以伊格尔顿为例证，否定文学具有固定的本质和经久不变的客观性，主张从历史主义的角度来看待文学。南帆认为传统的文学研究模式在新时期已暴露其局限性，文学研究应该有一种新的模式，“根据‘关系’考察事物――‘关系主义’成为一个接替‘本质主义’的概念”。“不是祈求事物的内在结构，而是考虑诸多事物之间的彼此关系。”应该关注文学语言、社会历史、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关系，并“最终阐述它们之间的秘密结构和持久的互动”。南帆的《文学理论》分为文学的构成、历史与理论、文学与文化、批评与阐释四编，作者“以世界最先进的文学理论为最后定论来重新整理先前中国文学理论的理论”。从概念和范畴人手，对历史上作家、作品、文本以及文学思潮的演变历史进行了梳理和阐释，对文学与文化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论题新颖、论域广阔，可以看出明显受到卡勒的《文学理论》和伊格尔顿的《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的影响。王一川著的教材也对卡勒情有独钟，他认为卡勒对文学理论的这种见解是有其合理处的，这有助于我们大体了解当前西方文学理论的总体情势。同时也可以促使我们重新思考中国文学理论的当下问题，使得我们在建构文学理论框架时不致逆历史潮流而动，不致盲目寻求其学科封闭性、捍卫文学的审美纯洁性或者甚至谋求惟一的文学本质。因此，卡勒的文学提问方式和理论建构思路成为王一川新教材编写的预设理论根基。王一川认为，应用文学属性论取代文学本质论，因为本质式思维相信事物有终极性质和惟一本质，人对本质的认识是客观的、确定无疑的；而属性式思维则认为事物的特性是多样的和变化的，人对本质的认识是有局限性和主观性的，因此，承认事物特性的多样性和变动性，将有利于对文学属性的创造性发现。他从文学理论、文学含义、文学属性、文学媒介、文学文本、文学创作、文学阅读和文学批评等方面展开他的教材，他在考察了文学的存在方式和活动方式之后，结合中国文学的历史特点，提出了感兴修辞论的新的文学界定概念。 　　反本质主义色彩最浓的当属陶东风的教材。教材在导论中明确提出，本质主义思维方式是当前文艺学教科书的危机的根源，而大学文艺学教材则是本质主义的最集中体现。陶东风认为，从以群、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