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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顺女性对话特征探析 　　摘 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具有巴赫金复调理论的对话特征。“对话”是复调小说的理论基础，有助于全面揭示小说中作为思想形象的人物个性、思想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本文旨在通过主人公与作者的对话、丈夫与妻子的对话以及丈夫与自我的对话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中篇小说《温顺的女性》，以便更深入地探讨小说的主题意蕴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风格。 　　关键词：陀思妥耶夫斯基；温顺的女性；对话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习惯于通过小说中不同人物的思想表述或者辩论，来定位他所要强调的思想内容。他醉心于病态的心理描写，着重描述行为发生的心理活动过程。他尊重笔下人物灵魂的复杂性，他对生活的理解，对艺术的追求，都表现其特殊的精神人格和审美意象。 　　俄罗斯著名文学理论研究大师巴赫金用“复调”一词来概括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基本特征：“众多独立而互不融合的声音和意识纷呈，由许多各有充分价值的声音（声部）组成真正的复调——这确实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一个基本特点。”①“对话”是复调小说的理论基础，只有把握“对话”才能把握复调小说人物的个性、思想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在复调艺术作品中，主人公具有意识的独立性，主人公之间，主人公与作者之间具有平等的对话关系。 　　《温顺的女性》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中篇小说，本文旨在运用复调小说的对话特征通过主人公与作者的对话、丈夫与妻子的对话以及丈夫与自我的对话分析作品，全面展现作为思想形象的人物个性、思想、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风格，更好地把握作品的主题意蕴及其文学审美风尚。 　　一、主人公与作者的对话 　　巴赫金认为，在一个多声部的世界里，作者并非处于全知全能的权威地位来主宰人物，评价人物，而是站在对话者的立场，与具有独立自我意识的主人公平等对话。这样，主人公就不再是独白小说中那样的“作者言论的客体”，而成为了与作者的声音有同等价值的对话主体。作者的声音也不再是主宰作品的唯一基调，作者与主人公之间存在着对话关系。 　　作者与主人公之间存在的对话关系首先表现在思想在主人公身上的特殊处理。通常，主人公的自我意识只是他现实存在的一个因素，只是完整形象的特征之一；然而在《温顺的女性》中全部现实生活成了主人公自我意识的因素。《温顺的女性》是丈夫在他的妻子自杀后回忆一切的方式来展开的。作者把丈夫的性格面貌、生活境遇都纳入了丈夫的视野，并成为丈夫痛苦的自我意识的对象。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我们看到的不是丈夫他是谁，而是丈夫是如何认识自己的。作者没有把对主人公的任何一个重要的评价，主人公的任何一个特征仅仅留在自己的视野内，他把一切都纳入主人公的视野，把一切都投入主人公自我意识的熔炉内；过去由作者完成的事，现在由主人公——丈夫完成，丈夫可以从多种可能的角度自己阐发自己。在这里，作者阐明的已经不是丈夫的现实，而是丈夫的自我意识。 　　在复调小说里，自我意识是塑造主人公形象的艺术主导因素，但作为自我意识的主人公并不与作者融合，不是作者声音的传声筒。这就要求主人公自我意识的种种内容要真正地客体化，主人公与作者之间要有一定距离。主人公的自我意识使作品的独白统一体得以解体，主人公变得相对地独立与自由。在小说里，故事全是由丈夫叙说出来的，这就显得丈夫掌握了一切，我们读者所知道的他也知道，甚至比我们更早地猜测到了。看似丈夫是在回忆自己的故事，实则他是在读另外一个“他”的故事和思想。这样，丈夫就客体化了，在创作过程中本来由作者完成的事情现在都由丈夫去完成了。丈夫从思想混乱到得出“真理”①，其过程实际上是丈夫对自己的故事和自己的思想进行议论的过程。陀思妥耶夫斯基把评论的权利交给了丈夫，他塑造的不是客体的主人公形象，而恰恰是主人公对自己和自己世界的议论，他的整个艺术结构方法的宗旨就在于揭示和阐明这种议论。作者构思主人公就是构思主人公的议论，作者关于主人公的议论也就是关于议论的议论。这里，作者对主人公采取的是一种对话的态度。 　　作者与主人公的对话，也表现在作者的积极性。巴赫金在复调理论中提到了作者的积极性，他指出，复调小说中作者新的立场具有深化他人思想的积极性。“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作者的积极性，是把争论中的每一观点都发挥到最大的高度和深度，达到最强的说服力。”②这也就是作者的审美积极性。“巴赫金指出，具有审美的积极性，精神才能长时间地驾驭自己的力量而自由行动，这种审美的氛围凝聚有重要的价值性，是对存在的信任和由此而来的内在价值的从容。”③作者把主人公从无边无际的认识和伦理的过程中解救出来，以艺术整体征服了主人公的涵义整体，真正体现了作者相对于主人公的外在性。对于作者来说，他所作的就是把丈夫的思想发展过程，意识的交流，价值观的交锋经过加工用比较清晰的语言文字记录下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