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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力悖论人性假定与制度演化机理分析 　　［作者简介］孙国峰（1969-），男，甘肃通渭人，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理论经济学博士后，研究方向：制度经济学、区域经济学和公共选择理论。 　　 　　［摘要］ 生产力是一种生产“能力”。它可以分为“自然”和“人为”两大类，前者是一种自然属性，后者是一种社会属性。“生产力悖论”是指“人为”生产力盲目、非理性地发展；“自利”作为“自然”生产力的范畴，它是一种自然规律，是其他“人性假定”的基础，是第一性的；“人为”生产力的第一次反动是对自然本身的反动，而第二次反动是对其主体“人”的反动。人类制度的演化是一个“人为”生产力相对于自然和人自身的两次反动的逐渐修正的过程。 　　［关键词］ “自然”生产力；“人为”生产力；“生产力悖论”；“自利”；制度演化 　　［中图分类号］ F01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736X(2007)09-0006-04 　　 　　一、“生产力悖论”是对传统生产力概念的修正 　　 　　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国外学者在对IT投资与生产力发展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时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生产力悖论”,用它来描述IT投资与生产力的发展间并非正比关系，而且后者还趋于缓慢这样一种现状。显然，这里的“生产力悖论”概念是非常狭义的。我们有必要从人类发展和制度演化的角度来重新审视生产力。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找到对“生产力悖论”广义的界定。 　　传统教科书将生产力定义为“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能力”，实际上这是对马克思学说的一种曲解。生产力最初是在古典经济学中被广泛使用的概念，法国古典经济学家、重农学派创始人弗朗斯瓦?魁奈是最先使用者。而后，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法国经济学家萨伊、德国经济学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等都批判地继承和发展了这一概念。其中，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为集大成者。马克思虽然沿用了古典经济学提出的生产力概念，但他将其由单纯的经济学范畴引向哲学范畴，赋予生产力唯物史观的内涵。在马克思关于生产力理论的论述中，先后明确使用和提出过二十余种概念，如“生产力”、“物质生产力”、“社会生产力”、“精神生产力”、“劳动生产力”、“社会劳动生产力”、“主观生产力”、“客观生产力”、“活劳动生产力”、“死劳动生产力”、“一般生产力”、“直接生产力”、“联合生产力”、“个人生产力”、“资本的生产力”、“物化生产力”、“实际生产力”、“潜在生产力”、“自然生产力”、“蒸汽的生产力”以及“土地的生产力”等等。但马克思并没有对生产力做出过统一界定。因此，学术界对生产力概念也就存在着不同的理解。随着人类进步和社会科学的发展，现在看来，国内研究者在这一问题上已经取得了基本的共识。主要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对“生产力是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能力”这一“征服论”的重新认识，纠正了传统定义中人与自然对抗的潜在诱导；二是从研究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出发，对生产力与可持续发展、自然和谐等的统一性进行了挖掘和重新界定；三是用发展的眼光看待生产力，对生产力的内涵要不断丰富和完善；四是注重人的发展；五是对先进生产力尤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论断的进一步丰富和高度认同。 　　笔者就生产力的本质定义、分类提出一个新的观点。即生产力，实际上就是一种生产“能力”。它可以分为“自然”和“人为”两大类，前者是一种自然属性，后者是一种社会属性。从人类的起源看，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命体和非生命体都是自然的子民。反过来说，所有的生命体和非生命体构成了自然。因此，“自然”生产力在这个意义上是指所有生命体和非生命体一种本能的自我存在的能力总合。现实中并不存在一个独立、整体意义上的自然生产力，它具体于万物对自身的繁衍和维持生存的能力。如并没有独立于“狮子”和“瞪羚”两者之外“共同”的“自然”生产力。它体现在“狮子”和“瞪羚”的具体存在之中，“狮子”的“自然”生产力可以分为自身繁衍的能力和保证个体或种群生存的能力，“瞪羚”也需要具备同样的能力。在这个食物链中，上下游物种之间所拥有的“能力”显然不同。而所谓自然和谐，本质上就是每个生命体和非生命体在各自“能力”上的和谐。如狮子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捕食瞪羚，它在力量上具备了更大的“能力”。但瞪羚却通过发展速度和繁衍能力来保证种群的存在。这样，它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能力”上的和谐。因此，“自然”生产力从本能出发是残酷的，但这种残酷却在自然系统漫长的演进中被限制在了合理的范围之内。作为“人为”主体的“人”，其本身就是自然的组成部分。就生物意义而言，人自身的生产（包括出生、长大以及死亡）则属于自然生产力的组成部分。它与自然界的任何生命体都是一样的。“人为”生产力更多地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当人类能够按照自己的要求影响“自然”生产力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