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刀鱼之味看小津安二郎电影剧作模式.docVIP

从《秋刀鱼之味》看小津安二郎电影的剧作模式 　　［摘 要］ 影片《秋刀鱼之味》完成于1962年11月，时隔一年1963年12月12日小津导演在他60岁生日那天离开了人世，《秋刀鱼之味》终成为小津安二郎先生的绝笔之作，本片也是小津电影生涯中的集大成之作，对于研究小津安二郎导演来说这部作品可能有着更为非同寻常的意义，国内可见的小津研究中多侧重于小津电影镜头语言的分析，本文抛开视听语言不谈而从影片剧作角度入手，对该片剧作运用的重要元素进行聚焦剖析。 　　［关键词］ 小津；非戏剧化；家；叙事 　　 　　一、叙事策略：非戏剧化的故事情节 　　电影《秋刀鱼之味》沿袭小津以往电影一贯的叙事特色――非戏剧化，倒也不是说整部影片整个故事完全不存在冲突，惟一的冲突仅仅是“嫁女”，从《晚春》到《麦秋》到《秋日和》，小津将“嫁女”这一冲突始终如一，不厌其烦地演绎着。《秋刀鱼之味》中的父亲平山周吉一方面觉得女儿“才24岁不用着急出嫁”，另一方面当周吉看到“单飘”老师同其终生未嫁的女儿相依为命的孤独晚年又不禁担心因自己而耽误女儿的幸福。父亲生活在面对即将出嫁的女儿的恋恋不舍而又不得不分离的微微痛苦之中。小津关注的是家庭内部关于爱的和谐与冲突。家庭的稳定、和谐、完美才是小津真正追求的。父与女这一对人物关系中所搭建的“嫁女”这一冲突是血缘的天然的，是由人类秩序造成分离的简单冲突，所以即使存在这惟一也是最大的冲突，这都远远算不上一般戏剧中的深刻的尖锐的冲突更不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冲突，小津根本上就是拒绝情节和戏剧化的。小津不仅对情节感到厌烦，他根本就不喜欢情节。 “情节让我厌烦”，他有时会这样发牢骚，并且，很显然，他的电影也很少有像情节这样的东西存在。相反，他的电影里有的只是最薄弱的情节，这种薄弱性又因其因循俗套、墨守成规而益显薄弱。 “我觉得如果一部影片有着太多的戏剧或动作，那它就不是一部好影片。”①他透露说，自1941年起他就试图取消所有戏剧化的元素，以便允许人物的个性和存在的充分展现。“我想要通过取消所有戏剧化的手法来表现一个人的性格。我想要人们感觉到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而用不着把所有的戏剧化的起伏都勾画出来。”② 　　小津没有把叙事事件当作影片的中心组织原则，而是试图使叙事非中心化。我们作为观众只是间接地了解到重要的叙事事件，《秋刀鱼之味》中尽管嫁女从主题上来说是一至关重要的事件，但相亲的过程却被完全省略。而我们看到影片在父亲劝说女儿出嫁之后就直接跳到了盛装打扮的新娘，连同观众甚至期望了几分钟的婚礼也完全不在影片的叙事范围内。 父亲平山周吉和他的两个朋友一次又一次在酒吧喝酒，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画面构图反复出现。这些看似与主题和主人不甚要紧的非戏剧性事件如白描手法般为整部影片勾勒淡淡的轮廓，而其叙事便更为游刃有余，张弛有致。 　　二、叙事环境：和谐完美的“家” 　　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如小津这样一位对同一题材如此专一乃至痴迷的导演了，小津的几乎所有电影全部是以“家庭”为题材的，在每一部小津的影片中，整个世界就存在于一个家庭之中，地球的尽头似乎就在屋外。尽管人物的经济状况不尽相同，但却都陷入同样的家庭关系之中。《秋刀鱼之味》中主人翁平山周吉和待嫁的女儿，“单飘”老师和其独身的女儿，周吉的大儿子和儿媳妇因买冰箱还是买高尔夫球杆所产生的矛盾全部是在自家小小的家庭中展开的。 　　小津电影中的“家”却是过于完美乃至有些不识人间烟火的。（1）从人伦血缘构建的家庭来看，虽《秋刀鱼之味》中平山周吉早年丧妻，也正因如此他格外依恋自己的女儿吧。电影《晚春》中也是同样的情形，丧妻的父亲和待嫁的女儿。然角色的缺失没让家庭成员间血缘的“爱”缺失丝毫，相反的可能是缺失了母亲的角色，父女间更紧密地相依为命，彼此依赖不可分割起来。当然，不是说小津每一部电影全是以父女关系为主角的。 除《东京物语》外，小津电影中的家庭成员间冲突主要都因亲情关系变更而起的爱的“善”的冲突，不是因成员间在家庭中彼此仇恨而起的“恶”的冲突。甚至完全不存在那类对立性很强的“恶”的冲突。（2）因小津的电影大多选中产阶级家庭为家庭模型，所以家庭成员们基本不用面对如就业、失业、生存等许多人生中的残酷现实，他们过着体面的生活，即使不算非常富有，但有足够的闲暇和金钱去酒馆，去看戏等，即使在上班也显得悠闲自在，小津电影中的人物似乎不生活在二战后那个从废墟中急速成长的日本。 （3）就生活环境的空间概念的家来说，也似乎太过整洁干净了，尽管日本这个民族的细腻整洁是闻名全世界的，但在作为日常生活的家的空间里，我们见不到丝毫凌乱的痕迹，《秋刀鱼之味》中的客厅永远是整洁干净的，父亲脱下来的衣服很快被女儿收拾起来挂在墙上，即使是在客厅用餐，那些活色生香的如厨房做饭等镜头一概从画面中屏蔽，活生生的生活本身显然不在小津的视线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