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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考制度改革若干观点分析 　　编者按:恢复高考30多年来,国家人才选拔方式促进社会分层得到了质的飞跃,呈现出繁荣景象。但随着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深入发展,也日益暴露出诸多问题,高考制度亟待改革。为此,本刊以“深化中国高校招生考试改革”为主题,分期组织专题讨论,以引起同行的关注,同时期待并欢迎广大学者见仁见智,积极参与讨论。 　　 　　[摘要] 在全国统一性高考的语境中,高考改革的思路只能是一种模式。而与这种模式不同的其他思路,都被视为不合国情或脱离实际,甚至被斥之为“恩将仇报”。这种不能容忍不同高考思想观点和做法的思想基础,是统一性的教育制度及“大一统”的文化传统。我国教育历史中许多教育家改革的实践表明,只有多样化的教育制度和文化环境,才能包容多样性的教育改革思想和理论,才能使高考改革走出困境。 　　[关键词] 高考改革;国情论;合理性;多样化 　　[中图分类号] G424.74[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004X(2009)10-004-07 　　 　　高考作为一个社会问题,不时成为社会争论的热门话题。在关于高考制度改革的讨论中,人们基于自己的观察和思考,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改革设想和观点,可以说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大家在讨论中各抒己见,将高考存在的问题及产生根源揭示出来,无疑可以给高考制度改革提供多方面的借鉴和参考。正是基于这种思考,作者拟对近期一些关于高考的观点提出自己的意见,以引起同行的关注。 　　 　　一 　　 　　在最近的关于高考问题的讨论中,众多发言人集中表达了这么一些观点:一是我国现行的高考制度是建立在传统的城乡二元结构基础上的,若这个基础不改变,高考制度就很难有实质性的改变[1]。为此,高考的“唯分数”方式不能改变。若改变了这种方式,高考录取就失去了标准,从而无法保证基本的公正,极可能会产生“另一个灾难”[2]。二是导致这种现象形成的根本原因是我国的现实国情,亦即由于我国目前的社会公信以及诚信基础薄弱,监督机制也不健全,导致中学的诚信基础差,难以提供真实的学生数据;高校的自主招生能力弱,无力承担素质教育前提下的完全自主招生工作,因而应试教育还得继续下去。而这种现象还要延续多久,则谁也说不清楚。三是我国目前高考方式的选择基础是高等教育资源还很匮乏。由于高教设施还满足不了社会需要,因而解决高考问题的根本思路,是国家再加大高等教育投入,通过扩大高等教育规模来解决应试教育的问题。四是一些主张彻底改革高考制度的学者所提出的改革方案及思路,多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在现实的国情中,“很可能会扭曲变形直至土崩瓦解”[3]。因而是不足取的。 　　作者承认这些观点从某些方面看是有道理也是有实践基础的。只是按照这些观点的逻辑,一是高考依然需要由政府的教育行政机构来主导,而处于高考两端的中学和高校,却都处于被决定的附属位置,只能被动性地接受由政府制定的各种高考方案。高校教师和中学生们更是没有发言权,他们都只能是政府决策的被动执行者和接受者。二是在没有找到合理的替代方案之前,这种高考制度是不能改和无须改的,因为高考制度依据的是现实的国情,国情未变,高考制度自然不能改变。而什么时候改,谁也说不准。这样,高考问题就进入了一种循环变更、难以改变的境地。亦即一方面,现实国情决定了高考方式不能改,一改便可能导致混乱的局面;另一方面,由高考制度决定的应试教育反过来又强化着现实国情,制约着高考的改革,使高考制度改革难以进行。这种观点得出的逻辑性结论是:“高考不能进行实质性的改变,只能进行技术性的完善。”三是现实的高考改革(有些省独立出题及有些高校5%的自主招生权等)并没有消除高考弊端的事实以及其无法根除高考弊端的预期,使人们有理由怀疑由政府主导的高考改革的基本立足点有问题,从而引起一些“两会”代表发出“推行素质教育、必须拿高考开刀”[4],“不改革高考制度、普通教育就没有希望”[5]的呼吁。而一些对主张彻底改革高考制度观点的批评,则往往又引起人们的质疑。 　　 　　二 　　 　　第一个值得质疑的观点是“国情论”,亦即有人一直认为对现行的高考制度进行彻底改革是有违国情的,因而主张不能对高考制度进行实质性的改革。这种观点的核心论点和论据是我国现实社会中的公正以及公信度低,权力监督机制不健全,中学及大学信用资源贫乏,难以完成人们预期中的高校完全自主招生任务。那么,应该怎样理解和看待“国情”呢? 　　第一,国情是一个国家在一定历史时期中的基本社会形态,其具体表现是该国在一定历史时期内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科技等方面活动的水平和形态,也是该国在一定时期内的思想、文化、制度、社会风气与人口素质等方面要素的现实表现。国家在这许多领域活动的复杂性,决定了国情的复杂性。而人们在理解国情时的不同思想基础及其价值取向,则决定了